最后那声“官人”，李莲花听在耳朵里，只觉得那唤得是百转千回。</p>
他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头那点激荡起来的热血渐渐平息。他忽然笑了笑，那点狡辩和炫耀的心思都歇了。</p>
趁她收回帕子的瞬间，迅速握住了她的手：“都听你的。”</p>
他这般乖觉，倒让郦嘉则准备好的说辞都咽了回去。她看着他红润的脸，又想到之前那苍白至极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先去坐着歇息，一刻钟后喝药。”</p>
两人在廊下坐定，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来。</p>
“元娘。”他忽然开口。</p>
郦嘉则扭头看他：“嗯？”</p>
李莲花望着天空，嘴角却勾着笑：“方才那套叫做‘醉如狂’。”</p>
当年名动天下的醉如狂三十六剑，如今却被他化入了这几乎是表演一般的剑舞之中，为的，也不过是想讨她一笑罢了。</p>
“嗯。”她依旧只是应了一声，“名字起得不好，太过张扬，不如你刚才舞的好看。”</p>
李莲花闻言，侧头看向她。只见她神色平静，好像就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片刻后，他眼底漫上愉悦的笑意，比之前的日光还要暖上几分：“那娘子觉得，取什么名字比较好？”</p>
郦嘉则迎着他的目光：““不必另取。反正都是你李莲花舞的剑，我只需要知道这个，不就够了？”</p>
话音落下，李莲花怔住了。</p>
所有的名声、所有的过往在她这里，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剥离。她认可的在意的，好像从来只有他本身。</p>
“娘子说的是。”他点点头，“是为夫想左了。以后，它就叫‘李氏养生剑’，如何？”</p>
郦嘉则闻言，终是没忍住，纵容地瞥了他一眼：“随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