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郦家厅堂里的灯火却还没有熄灭。</p>
郦嘉则沉默地坐在寿华身旁,指腹传来的凉意让她皱了皱眉,随后将自己的手完全覆在寿华微凉的手背上。</p>
见无人说话,柴安干脆率先开了口,打破这一室的沉寂:“德庆去开封府打探过消息了,说是,人已经被收监了。”</p>
这简短的一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起了不少反应。</p>
好德和乐善虽然没什么注意,却也紧张的看向说话的柴安。</p>
范良翰在一旁搓着手,唉声叹气:“哎,谁让他在花堂大庭广众之下的质问亲父,又去开封府状告亲父停妻再娶,状告梁家谋害他亲母。这、这不说其他的,光是状告亲父就是不孝之罪啊,板上钉钉的。”</p>
“那开封府会不会从轻发落啊?”康宁转头看向柴安,语速又快又急,那神情和好德、乐善一模一样,“毕竟这杜探花可是即将走马上任的,而且这也是事出有因啊。”</p>
这话一出,好德和乐善也跟着康宁一起期待地看向了柴安。</p>
“不好说,按照大宋律,不论虚实,一律判绞。”柴安摇了摇头,语气沉重。</p>
可看着郦家几人突变的脸色,他立刻缓和了语气补充道:“不过你们放心,律法之外亦有人情,怜卑悯幼也是常态。我明儿一早就去开封府打探打探,找找门路。”</p>
郦嘉则感受到手中寿华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即用力握紧了那双手,希望能以此给予她一些力量:“明早我也有药需要亲自去送,借此机会,或许也能探探口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