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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他淋着大雪，看不清神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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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想起「昭世录」的判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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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亚子畏后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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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教仲尼数星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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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佞恩仇谈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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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黄花尽法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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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想啥呢？”沐枝意突然出现在窦昭身边，看着人被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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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回应，那么入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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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放下拍胸口的手，没说话，幽怨地看着沐枝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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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枝意装作没看见，戏谑道：“我瞧见纪咏刚走，难不成你就在想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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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窦昭很出无奈，知道解释自家姐姐有可能不信，但她还是要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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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在想他，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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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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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抿了抿唇，缓缓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纪咏削发为僧，最后为了救人，被叛军射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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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想纪咏会不会削发为僧，什么时候削发为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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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枝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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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女主妹妹居然能把梦中的前世说出来，真是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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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敛去戏谑的神情，正色道：“纪咏是个才学异禀的，他看出这世道有问题，想要用自己的一身才学去试着拯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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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才学异禀之人往往也非常聪明，倘若他看透这时间，觉得这世道不值得被拯救，或许，他就会像你梦中那样削发为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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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有些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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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枝意的声音还在继续：“妹妹，你记住，人心叵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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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是最复杂的，永远不要去挑战人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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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好你想过的日子就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