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岳父母家熟悉的门外，耿继辉抬起手，却感觉手臂有千斤重。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敲响了门。</p>
门内传来脚步声，门开了。开门的是岳母。傅妈妈看到门外站着的、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完全没了往日冷峻威严模样的耿继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复杂，有心疼，有怒气，更有深深的失望。</p>
她没有立刻让他进门，只是堵在门口，语气疏离而冷淡。</p>
<span>万能</span>傅妈妈：“继辉？你怎么来了？”</p>
“”耿继辉喉结滚动，声音干涩沙哑，这一个简单的称呼，此刻叫出来都无比艰难。</p>
<span>耿继辉</span>妈，“我…我来看看您和爸。”</p>
<span>万能</span>傅妈妈：“进来吧。”</p>
耿继辉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步履沉重地走进客厅。岳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动静，抬起眼，看到是他，花白的眉头立刻皱紧了，放下报纸，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压力和审视，让耿继辉几乎无所遁形。</p>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傅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倒水，也没有让他坐，只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p>
耿继辉站在客厅中央，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他鼓足勇气，抬起头，迎向岳父岳母的目光，开口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p>
<span>耿继辉</span>“爸，妈…对不起。”</p>
这一声道歉，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低下头，深深鞠了一躬。</p>
傅妈妈别过脸去，眼圈瞬间红了。傅爸爸重重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对面的沙发。</p>
<span>万能</span>傅爸爸：“坐吧。”</p>
耿继辉僵硬地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膝盖，骨节泛白。</p>
傅妈妈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和压抑的怒火。</p>
<span>万能</span>傅妈妈：“对不起？耿继辉，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我女儿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多害怕？！你早干什么去了？！”</p>
<span>万能</span>“傅妈妈：小语那孩子，从小到大，我们都没舍得动她一指头，没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嫁给你这么多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p>
<span>万能</span>傅妈妈：提心吊胆！聚少离多！她跟我们抱怨过一句没有？！没有！她总说你忙，说你辛苦，说你是干大事的人！她理解你！支持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是怎么对孩子的？！”</p>
<span>万能</span>傅妈妈： “耿继辉！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你看不到孩子心里的委屈吗？！你听不到小语心里的哭喊吗？！你把她们娘仨逼得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你现在跑来说一句‘对不起’？！晚了！”</p>
耿继辉被岳母连珠炮似的痛斥砸得抬不起头，只能一遍遍重复。</p>
<span>耿继辉</span>“妈…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p>
傅爸爸相对冷静一些，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目光沉静地看向耿继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疲惫：</p>
<span>万能</span>傅爸爸：“继辉啊，你妈话说得重，但理是这么个理。这次，你确实太让我们失望了。”</p>
<span>万能</span>傅爸爸：“你是军人，是国家的栋梁，这没错。我和你妈，一直以你为荣。</p>
<span>万能</span>傅爸爸：但我们把小语交给你，是希望你能给她幸福，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不是让她去你的‘军营’里当‘兵’的。”</p>
<span>万能</span>傅爸爸：“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更不是讲纪律的地方。你把部队里对付敌人、要求士兵的那一套，用在自己最亲的妻儿身上，这不是严格，这是…残忍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