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接过展开，里面躺着两个虎头娃娃。</p>
她指尖轻触，认出其中一个正是自己赠予百里东君的——那娃娃纤尘不染，丝缕无损。</p>
分明被珍重地保存着，比它的主人更显“光鲜”。</p>
另一个……针脚歪斜如蚯蚓爬壁，绒毛稀疏得露出底布，如果不是额间有个歪歪扭扭的“王”字，全然识别不出是什么物种。</p>
百里东君挠了挠头，耳尖红得似要滴血，声音低哑：</p>
<span>百里东君</span>天启城时便做了，可……太丑了，一直不敢送你。后来改了许多次，可越改越不像样，反倒更丑了……</p>
他声音越说越低，尾音几近湮没在喉间。</p>
小龙女凝视那丑娃娃，忽地轻笑出声，泪却悄然滑落。</p>
她知道，这歪扭的针线里，缝满了少年笨拙的相思与执念。</p>
每一处错乱的针脚都是他辗转反侧的深夜，每一缕稀疏的绒毛都裹着欲言又止的牵挂。</p>
比任何精巧的绣品，都更滚烫。</p>
更灼心。</p>
百里东君手足无措，惶然道：</p>
<span>百里东君</span>龙儿，你别哭啊。</p>
他想伸手替她拭泪，却见袖口沾着污渍，手又讪讪垂下。</p>
小龙女却收起虎头娃娃，倏然扑进他怀中，将他环抱得紧。</p>
百里东君一怔，本能地抬手回抱，却僵住手臂。</p>
<span>百里东君</span>龙儿，我身上很脏。</p>
小龙女却将他拥得更紧，发间幽香萦绕在他鼻尖，混着她低低的言语：</p>
<i>小龙女（方知有）</i>我现在也脏了。</p>
百里东君心头一烫，眼眶微热，他抬手回抱住她。</p>
抱了一会，百里东君鼻尖突然嗅到一丝酸腐的气息。</p>
他猛然推开小龙女，向后退步，靴底蹭过青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p>
<i>小龙女（方知有）</i>怎么了？</p>
<span>百里东君</span>我…我很臭。</p>
小龙女善解人意地安慰他：</p>
<i>小龙女（方知有）</i>没关系。</p>
百里东君感动不已。</p>
要知道他，叶鼎之，以及司空长风都是被彼此臭吐过的。</p>
可小龙女却没有丝毫嫌弃，还安慰他，她真的好爱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