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吴邪和胖子找了个由头溜了，房间里只剩天庆和张起灵。</p>
天庆坐在床上，胳膊抱着膝盖，侧头看他。</p>
“张起灵。”她第一次正正经经喊他全名。</p>
张起灵转过头来。</p>
“下次别丢下我了。”她说，声音闷在膝盖里，“我在这儿……只认你。”说完，她把脸埋了下去。</p>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不该跟着我。”</p>
天庆嘴角弯了弯，没抬头，“可是怎么办呢？你已经把我捡回来了啊。”</p>
她抬起脸，眉眼一弯，笑了。</p>
“你总说你没过去没将来，总想把我撇开。巧了，我也是没将来的人。与其去祸害别人，不如咱俩凑合了。”</p>
见他要开口，她立刻抬手止住。</p>
“你知道我的来历，但有件事我没说。”她语气轻松，像在讲别人的事，“我一点不后悔跟她们对着干。在那个地方，日子太长太长了，总得找点由头，才能劝自己继续熬下去。可天条一条接一条，每天每年，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我本来只是觉得好玩，才做了那些……直到她告诉我那件事。我想，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扔出去，不如多攒点功德，说不定下次运气能好些呢？”</p>
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笑了出来：“也许我能用原身投到这儿，就是那点功德换的。就是有点小气，给了宝盒，却只留了道缝。”</p>
一只手掌忽然轻轻落在她发顶。</p>
不知怎的，原本不觉得委屈的天庆，鼻子忽然一酸。</p>
“再往前的事，我也记不清了。最近只有上一次……可他们都挺讨厌我的，还孤立我。”她攥着他的袖口，眼睛红了，声音闷闷的，像在告状。</p>
“讨厌。”她用另一只手抹了把眼睛，抱怨道，“我本来不在意的……都怪你。”</p>
她仰头看他。张起灵犹豫片刻，手臂微微张开。</p>
天庆抽了抽鼻子，猛地扑进他怀里。</p>
“张起灵。”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瓮瓮的，“其实……我挺羡慕姐姐妹妹们的。”</p>
她闭着眼，蹭了蹭他的衣襟，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