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我是阴癸派的妖女，从没做过什么好事，因此从来没有人对我动过真情，包括徐子陵。所以在我不顾师门大事，千里迢迢的陪他找你时，却只换来了他的一句‘走开’。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受你一掌来成全你们，却始终换不来他的一眼，那个时候我就打算放下了。”</p>
婠婠扶着桥梁，停顿了下，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自小在阴癸派长大，魔门弟子向来视情爱如无物，随心所欲。我师父也常常对我耳提面命，魔门弟子不能动情！可我却还是动了情，故而我其实算不得是一名合格的魔门妖女。”</p>
“后来我闭关，我以为当我出来后，他会和你在一起，没想到最后他却是和石青璇一起归隐，真是世事无常。”婠婠微微勾唇。</p>
师妃暄淡淡道：“和你一样，我也有慈航静斋的责任。”</p>
师妃暄没有多说，但婠婠已经解开了当初的困惑，她大笑了起来。</p>
“你笑什么？”师妃暄不解。</p>
婠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扶着腰，摇摇头，轻声道：“我只是在可笑我当初的成全。若是你——”</p>
婠婠侧过头看向她：“我让的心甘情愿，可偏偏最后得到他的却是石青璇。原来不是我不如你，而是——除了我，他谁都可以。”</p>
婠婠的眼色渐渐冷了下来，师妃暄叹息了一声。</p>
“庄换羽并不是徐子陵。”</p>
“我知道，我也从未把他看做徐子陵的替身。”</p>
婠婠打断了师妃暄的话：“虽然有时候，他们有些地方确实相像，可我婠婠也没那么卑鄙无耻，徐子陵是徐子陵，庄换羽是庄换羽。”</p>
师妃暄微微蹙眉，“庄换羽对你很好。”</p>
“我知道。”婠婠嘴角含笑，脸上多了几分真心，“他……待我的心确实真诚。”</p>
婠婠心里很清楚，哪怕是她的师父祝玉妍，对她的真心也比不上庄换羽的真心纯粹，哪怕庄换羽真正的为人并不是他表面上看到的那副君子面孔，但他对她却从来都是赤诚相待。</p>
而她的师父祝玉妍之所以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是她的继承人，为了阴葵派罢了。</p>
真心确实有，可更多的还是利用。</p>
婠婠敛下眸。</p>
难得出现他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可是他出现的太晚了。婠婠心底深处不得不承认，她不敢再交付真心了。</p>
所以她才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他的师父位置上。</p>
然而她却忘了人心都是肉做的，失望多了也会心凉。</p>
只是这一天到来的这么猝不及防，让她这个魔门妖女第一次感到了措手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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