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沉默，思潮起伏。不知怎的，她想到了另一个背影，当初还未彻底放下那个背影的时候，她曾经想过，如果和他携手归隐的人是她而不是石青璇，那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只是当时的他心中所系皆是旁人，而她又完全放不下阴葵派的未来。</p>
所以只有黯然神伤。</p>
然如今庄换羽所提意思，婠婠自然明白，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放在眼前触手可及，而她也没有了阴葵派的责任，那么她——婠婠不知道接下来的选择，只是觉得心中一阵烦躁。</p>
这罕有的情绪让她再难安坐，抽出自己的手，径自飞下墙，来到街上，心中一片茫然。</p>
身后亦步亦趋的跟随，让她有些不好过。她虽不是良善之人，心也早已坚硬，但唯独对身后那每每都维护她的那人硬不起来。</p>
说到底，十几年的相处，庄换羽确在她的心中占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重要到比曾经的徐子陵还要让她难以割舍。</p>
街上吹来凉飕飕的长风，吹得街旁各家大门上的灯笼烛光摇曳，景致特异。</p>
“姑娘，买串糖葫芦吧，糖葫芦很甜的。”</p>
婠婠停下脚步，看着上前推销卖货的糖葫芦，她想到了最初刚带着庄换羽出谷时，为了宽慰刚出炉又丧母的小徒弟买的一串冰糖葫芦，这一串和当时的那一串一样红，一样大，只是不知是不是还是一样的甜。</p>
婠婠莫名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她笑了笑，开口道：“给我来一串。”说着婠婠正想摸出银子，却发现身无分文，她微微一愣。</p>
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身上再也没有放过银子，出行吃穿玩乐，皆被人安排的好好的，根本不用操心。</p>
“两文钱，给。”身侧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婠婠扭头一看，正见庄换羽为她买下了这串糖葫芦。</p>
婠婠微微咬唇，手里拿着糖葫芦却没有下文。</p>
庄换羽叹了一口气。</p>
算了，他想。</p>
腰间和后脑多了一双手，婠婠顺着他的力道，依靠在他的怀里，宽厚的胸和清润的气息，让她舒适的闭上了眼睛。</p>
罢了，她想。</p>
婠婠心间舒开，她睁开眼，顺手揽住庄换羽的腰，一道细不可闻的“好”字吐出红唇，庄换羽身形一怔，忽而手下又用力了几分，脸上带上了几分欣喜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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