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见蓝曦臣满目复杂的看着她，张海漪微微抬起头，松开拉住他袖子的手，改为抱着他的颈。</p>
“阿涣，我都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她低喃道，“哥哥……”她无助的看着他。</p>
将她的呢喃收入耳中，蓝曦臣神思恍惚，再回过神来，他早已躺在了她的身边。</p>
娇软的身躯霸道的挤进他的怀里，也许他永远也无法拒绝她。</p>
蓝曦臣叹了一口气，收拢了手，“睡吧，我在这。”</p>
张海漪蹭了蹭他的颈窝，却怎么也没有闭上眼。</p>
“阿漪？”蓝曦臣轻呢道。</p>
张海漪闭了闭眼，鼻尖熟悉的檀香让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p>
‘金光瑶真的只对泽芜君有情义吗？’</p>
嗅着蓝曦臣身上的气息，张海漪脑海中想起了不知哪一次莫测的嘲讽来。</p>
在她经历过的所有中，不少次金光瑶死前拉着阿涣近棺，最后又推走了他。</p>
这看似是对阿涣有情义，不想他死，可实际上正如莫测曾经说的那样，这根本不是爱护阿涣，而是在杀人诛心。</p>
‘泽芜君为什么每一次都郁郁而终，你却无法阻止这一切，哪怕你改变了很多，阿漪，你想过为什么吗？’</p>
莫测问这话的神情还历历在目，当时她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讽刺。</p>
张海漪埋进蓝曦臣颈窝的脸更深了。</p>
‘阿漪，金光瑶最后的这一举动的设计可真是妙极了。自此之后，无论是害他计谋败露的怀桑，还是他认为辜负了他的泽芜君，他们谁都过不好。</p>
因为正是怀桑的一声惊叫，让泽芜君以为金光瑶要对自己下手因而刺了他致命一剑。</p>
而他偏偏要在泽芜君被抓住之前把泽芜君推了出去。</p>
阿漪，试问如果你是泽芜君，你会有何感受？你会觉得金光瑶到底是想要杀你还是不想杀你？</p>
金光瑶在自己死前，留给了怀桑巨大而悠远的反击伏笔，他成功地在泽芜君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p>
阿漪，或许这种子在泽芜君的一辈子中都不会发芽，又或许因为一些契机，这颗种子发芽了，泽芜君会再也不相信怀桑了。阿漪，你觉得这样的契机有吗？’</p>
当然有，怎么会没有？</p>
凡从张海漪最初从镜门中看到的最初的故事中，就可以窥伺到莫测说的这个契机并不少。</p>
比如，金光瑶亲生母亲的好友，那个叫思思的青楼女子为什么没有被灭口。</p>
又比如，金光瑶的亲生母亲，孟诗的尸体是不是被残酷的法门镇压，而后作祟。</p>
再比如，义城时到底是谁引诱众人入瓮。</p>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诛心至极。</p>
而事实也证明，金光瑶的计策不是成功了吗？</p>
他成功造就了阿涣后半生的不幸，让他郁郁而终。</p>
也许对于金光瑶而言，杀温若寒和杀聂明玦，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p>
同样的，对他来说，观音寺救阿涣和不净世救薛洋，也没有什么区别。</p>
端看对他有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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