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你听说过霍兰部落圣女的故事吗？”</p>
陆念萍转头看向江东方，见他一脸迷茫，轻笑一声，不等他回答，陆念萍又笑着开口说：“我原也是不知道的，后来还是我外甥女若婷，也就是大姨太太的孙女告诉我这个故事的！”</p>
“我妈进门的时候，我爸已经五十多了，他最大的儿子都比我妈大两岁，所以我血缘辈分上的外甥女陆若婷比我还大四岁。”</p>
“那你们关系好吗？”江东方好奇问道。</p>
陆念萍笑着摇摇头，“大家的妈都不是一个，怎么会很好，不过是住在一个家里的陌生人罢了。我们随着各自的姨娘住在各自的院子里，一年里基本碰面次数不会超过一个手掌。”</p>
“后来东北陆家没了，我随陆尔棋回去再遇见她时，刚进门我的脸便被陆若婷用刀划成了棋谱，面目狰狞。”</p>
江东方闻言，惊讶极了，他仔仔细细瞧着陆念萍的脸，丝毫没看出她的脸曾经受伤过的痕迹。</p>
“很惊讶对不对？”陆念萍笑道。</p>
江东方点点头，突然他想起自己住院时，陆念萍总是带着一瓶味道古怪的像血水的水来给他喝下的事，顿时心中有了些猜测。</p>
此时的他，脸上的心思很好猜，陆念萍只扫了一眼，便猜到了他的想法，所以她笑着摇摇头，否决了江东方流于表面的猜测。</p>
“那是怎么好的？”江东方有些好奇。</p>
陆念萍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原来的话，继续说道：“脸刚被划花的时候，我挺恨陆若婷的。毕竟不管我长得好不好看，我都是个女孩子，没有哪个女孩子不臭美的。”</p>
“那你还恨她吗？”江东方问道。</p>
听到这个问题，陆念萍脸上闪过一丝复杂。</p>
就当江东方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她开口了：“一开始恨的，可后来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以后，却又有些感激她。尽管后来的遭遇让我不知道究竟是毁容了好，还是没毁的好。”</p>
江东方抿了抿唇，看着一脸迷茫的陆念萍，心中突然有些伤感。</p>
“为什么这么说？”</p>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陆念萍突然往他的身边又近了几分，然后在江东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胸前。</p>
她的声音充满了讥笑与悲哀。</p>
“草原上有一个部落名唤霍兰，在这个部落里，每隔十年都会选出一个圣女，这个圣女一般是部落首领不受宠的女儿，又或是首领兄弟亦或是某个下属的女儿。他们赋予这个女孩以高贵的圣女称呼，实际上行的却是龌龊之事。相比于圣女，也许用家妓来形容更为贴切。”</p>
江东方闻言，脸色顿时一变。</p>
却听陆念萍继续说道：“东北陆家没了的第二年，失踪的陆尔棋突然重新出现在延边，更摇身一变，成了延边警署厅空降的厅长，延边那个小县城的一把手。”</p>
腰间的力量随着陆念萍的话渐渐收紧，江东方眉间紧紧皱着，伸出手，动作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p>
“进了延边陆家后，我才知道陆尔棋为什么仅仅一年就爬上了延边一把手的位置，除了他投靠了日本人外，还和他将几乎所有还活着的东北七房姑娘找回，把她们当成霍兰圣女一样养在家里有关。至于一些已经脏透了的姑娘，他虽然不会接回家，但也把她们继续养在红楼里，找客人让她们服侍。”</p>
陆念萍从江东方的怀里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某处，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唯有紧紧咬着下唇的贝齿泄露了她的一丝情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