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做什么？”</p>
三人正僵着，萧瑟自花园径头转出，看见湖心亭的三人，又见穗禾身后站着的人，萧瑟蹙了蹙眉。</p>
反倒是无心，听到萧瑟的声音，如闻天籁，当即喊道：“萧瑟，快管管你夫人！”</p>
萧瑟脚下一顿，随后拾级而上，来到亭中，理都没理无心一下，瞧了眼冥侯，皱眉问道：“他怎么会在这？”</p>
“无心和赤王萧羽要来的，说先留在我们这养病。”穗禾随口捏了个理由，看着萧瑟一身不同于白日的简装，不由问道，“大半夜的，你这是打哪来的？”</p>
萧瑟一顿，“老九从皇宫里出来了，去了老七的府里。”</p>
“早听你闺女说起，萧景暇虽常随白王萧崇身后，实际上却早已和赤王萧羽勾结一起。怎么，这事你不是醒来后就知道了么？”穗禾反问道。</p>
萧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你知不知道老九究竟为何刚进宫就出宫？”</p>
“为什么？”穗禾问道。</p>
萧瑟叹息一声，又按了按眉心，良久，才缓缓说道：“宫里传来消息，傍晚时分，毓彤在平清殿当着父皇的面，直接和老九打起来了。”</p>
穗禾：“……”</p>
“为什么？”话一问出，穗禾就反应过来，“因为白王萧崇？”</p>
“可不是。”萧瑟有些酸，又想起宫门口萧毓彤头也不回地登上白王府的马车，他的心更塞了，“也不知那丫头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小性子随了谁。”</p>
穗禾一听，当即瞪了他一眼，护短道：“你怎么不说萧景暇作为叔叔，却喜欢和小辈为难计较。还有你那位父皇，于阗国之事，天下人尽皆知，而若他真有心，这个时候就不该再抬举其他儿子，否则可曾想过你的结局？”</p>
一边是“天命所归”的萧瑟，一边是“受宠已久”的赤王萧羽和“刚受新宠”的九皇子萧景暇，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而让自己的儿子们两虎相斗，不管结局如何，失败的一方终究逃不过不得善终的下场。</p>
虽知天家无情，可这明德帝在为人父亲上，倒是比曾经的天帝太微还要狠心了些。</p>
萧瑟没有反驳穗禾的话，他半敛着眸，沉默不语，穗禾也不再多言，一时间，湖心亭突然就这么静了下来。</p>
与艳彩和穗禾不同，对于萧瑟，无心倒是有几分感同身受，有些人有些事，虽情难长，可终究也有过真心，即便现在缘浅情薄，但哪里是说割舍就能完全割舍的。</p>
无心走到萧瑟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随后便带着艳彩离开了湖心亭，将空间留给穗禾萧瑟两人。</p>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瑟终于睁开了眼，往口中狠狠灌了一杯茶后，他侧过头看向穗禾，“明日，穗禾陪我去个地方吧！”</p>
“什么地方？”穗禾问道。</p>
萧瑟没有回答，伸手拢了拢她额头的碎发，“去了便知道了。”</p>
……</p>
翌日。</p>
天光渐亮，晨风如拂。</p>
此时的天启城已经有些冷了，穗禾坐上马车后，才发现此行不止有她，还有雷无桀同行。</p>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在一座小庙前停下。</p>
雷无桀先行跳了下来，又扶着穗禾下车，这才看向萧瑟问道：“这是哪里？”</p>
萧瑟看着眼前的小庙，心中一片怅然，再听到雷无桀的话，便有些淡淡说道：“百晓堂。”</p>
“百晓堂？！”雷无桀有些激动，“我从小就听百晓堂的故事长大，据说他们无处不在，无所不知，有一处总堂，接收着整个天下的消息。没有他们查不到的秘密，没有他们寻不到的人，更没有人能够找到这处总堂的所在。”</p>
雷无桀打量着眼前并不起眼的小庙，惊叹道：“没想到这百晓堂的总堂竟就在天子脚下。”</p>
他又扭头看向萧瑟，“对了，我们来这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