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都紧紧盯着自己，姬雪叹了一口气：“第二个人其实远比你想的还要可怕。在当时整个天启中能拦住那个人的很少，我的父亲算一个，不过那时的他已经力竭，所以也只能勉强保住自己和你不死。”</p>
萧瑟紧紧皱眉，“如此强的强者，天启城中闻所未闻，国师齐天尘？不可能，他的内功不对，所以绝对不会是他。”</p>
姬雪提醒道：“你难道忘了在天启城的皇陵之中，还住着一个让朝野上下都不寒而栗的人。他几乎不涉江湖，但和颜战天一样并列为天下四大魔头。”</p>
“前任大监浊清公公！”萧瑟咬牙切齿说道。</p>
姬雪点头，“没错，浊清公公。论武力，他甚至不在魔教教主叶鼎之之下。他在那个夜晚，悄悄离开皇陵，参与了对你的劫杀。我父亲最后救下了你，但最后你和他都被他的绵杀掌所伤。你中了一掌，成了后来那个样子。”</p>
萧瑟微微皱眉，想起了当初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p>
姬雪继续说道：“当时我父亲一共中了十六掌。”</p>
雷无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p>
“为什么？”萧瑟只问了三个字。</p>
姬雪讥笑道： “你以为那些皇陵里的老家伙们不想出来吗？只是因为不够强，这么多年来没有出现一个敢挑战规则的人罢了。但浊清够强，而且他不仅狠心，也有手腕，更有能够决定朝局的事物。”</p>
“什么事物？”萧瑟问道。</p>
姬雪没有直接回答，说起了另一件事：“当年琅琊王平定南诀之乱，在危难关头救了整个北离，所过之处，北离百姓莫不跪礼叩拜，山呼千岁。朝野之上，所有官员对其心服口服，清官敬佩，贪官敬畏。而明德帝，虽勉强也算得上一位明君。但与琅琊王的战功相比，却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得见明德帝所做出的成就。当时朝野上下都有一个想法——”</p>
姬雪停顿了一下，缓缓说出了下半句：“为什么琅琊王，不直接当皇帝呢？”</p>
萧瑟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p>
“那件事物，能帮助明德帝登上帝位。”姬雪缓缓说道。</p>
“混账！”萧瑟怒喝一声，“琅琊王叔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皇帝！”</p>
姬雪继续点头，“是，但是天下百姓想让他当皇帝，文武百官想让他当皇帝。他不想做，可所有人都逼着他做。”姬雪望向萧瑟，“就像曾经的你也想在那间客栈中终老一生，但总会有什么事物的出现，推着你向前，作出决定！”</p>
“宦官成势。”穗禾总结道。</p>
见穗禾出声，萧瑟望了过来，穗禾笑了笑，继续道：“皇家掌握天下大权，士农工商听令过日子，或各有各的苦和难，可到底是健全人，只有那些太监公公们，如若没有得势，不仅过得苦，还要遭受各种屈辱。”</p>
穗禾叹了一声，想起从前若依说的：“即便是到了五大监的地位，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更因为非健全人而遭人嫌弃。所以许多公公们在不甘于自己悲惨微小的一生时，就会想方设法取信于皇帝，掌握朝政大权，然后打压权贵培养自己的势力。长期以往，当皇帝一代更比一代弱，太监集团却一代比一代强势时，就是这个王朝覆灭之时。”</p>
其实在明德帝之前，北离宫内的大监公公们数量虽然也不少，可权利和地位却没有到明德帝这一朝这么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