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又摇了摇头，“不，我该庆幸的是姑娘心中有百姓。”</p>
正如她所言，他是皇子，所以若是他死在她的剑下，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那道赐婚婚约而死在她的剑下，那么即便是为了帝王颜面，即便是杀不了青儿，但牵怒镇西侯府，挥师东下，他的父王还是能做到的。</p>
可镇西侯不是十年前的柱国大将军叶羽，不会束手就擒，又手握三十万破风军，届时战乱起，又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死去。</p>
所以她的剑，既带着愤怒，也带着仁慈。</p>
想必师父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有拦她。</p>
青儿瞥了萧若风一眼，扭头看向李长生，说道：“有人托我向你问句话：虎燮，你还记得师门为你练骨的第一天说的话吗？”</p>
李长生神色一正，“你见过他？”</p>
“如果你说的他是指你师父苏白衣的话，那么是的。”青儿说道。</p>
“虎燮是谁？师父不是叫李长生吗？”雷梦杀不合时宜的话再次响了起来。</p>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应答他。</p>
许久，李长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答应一个人，要替他守护他的天下，如今时间尚未圆满，若是你不打算翻天覆地，那么我不会拦你，可倘若你要覆灭萧氏皇朝，那么我会竭尽全力阻拦你。我想以你的道，天也会阻拦你。”</p>
青儿嗤笑一声，“首先你与那人的约定，与我何干？其次你守的究竟应该是北离皇室，还是北离百姓？若是百姓，萧氏无德，便是换了这天又如何？百姓从来不在意上头做皇帝的是谁，他们只在乎上面那位能不能让他们过好日子。最后，就是你要阻拦，又拦得了我吗？”</p>
“那你想如何？”李长生问道。</p>
青儿持剑而立，望着皇庭的方向，“非我想如何，而是他想如何。我所为皆系他做何决定。”</p>
李长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声，让开了脚步。</p>
“师父！”萧若风皱眉。</p>
李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风七，我们要相信她。”又或者说相信他。</p>
虽然李长生自己也看不上太安帝，但不可否认太安帝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于国而言，他灭西楚北阙，扩大北离国土疆域，于百姓而言，他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于江湖而言，他对普通剑客门派有包容度。</p>
太安帝唯一苛刻的是对可能威胁到他君权统治的世家贵族和皇子，以及真正于朝野不稳、于萧氏传承不安的因素。</p>
叶家是一个，镇西侯府是一个，母族显赫的青王是一个，他也是一个。</p>
可猜忌是帝王本能，杀功臣是君王特质，至于他……</p>
李长生看向青儿。</p>
“侠以武犯禁者，于君于国于法，当诛。”</p>
青儿：“……”这话说来，你自己信不信？做不做得到？</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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