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因为假圣婴的事吗？”张天羽问道。</p>
“看来你知道得不少，是张海客告诉你们的，还是你们自己算到的？”</p>
见张天羽身体突然紧绷，张瑞朴嗤笑，“我说过，我从不认为张家人是唯一特殊的。这世间能人异士不多，但也不少，就我知道的，同样算卦厉害的，还有长沙城里一个叫齐铁嘴的人，说起来，那人还是张瑞桐孙子的朋友。”</p>
张瑞朴从散落到床上的一堆照片中，捡出两张照片来挪到张天羽眼底。</p>
两张照片上的人容貌极为相似，只是左侧那人眼尾多颗泪痣，右手食中二指奇长，气质也比右侧那人看上去更矜傲了些。</p>
不过其他人的照片也就算了，怎么还夹杂着两张她不认识的人的照片？</p>
“左边这个是张海客，而右边这个叫江东方，一个不久前刚诞生的异人。”</p>
“长得这么像，他们是兄弟？”</p>
张瑞朴摇头：“张海客的父辈有兄弟姐妹四个，不过他大伯早年放野时失踪，当时族里以为那人没了。直到前不久，我得知了有两个陌生的张家麒麟女突然出现在马六甲，便派我在内陆的内线去查怎么回事，又顺带查了张海客的消息，结果就意外发现了一个人。”</p>
他点了点江东方的头像，“他的爷爷叫张隆昌。换言之，他的父亲和张海客是堂兄弟，张海客是他的堂伯父。可惜张隆昌假死时，不仅让儿子随了老婆的姓，还隐瞒了张家的一切，以至于到他孙子被人欺负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张家人。”</p>
“而秋月白发现自己被它的人骗了后，出于还恩，便去告诉了你们异人被它注意到的事。之后就带着那位白露姑娘去了广州。在广州，他们认识了刚刚成为异人的江东方。为了拉拢江东方，建立异人势力，秋月白带着江东方亲自去虐杀了害死江东方父母的两个富家公子哥。正巧他们离开后不久，张海客就因为遭人围杀，掉落到白露的院子，被她当成了江东方可能存在的亲人。”</p>
听到这里，张天羽总算明白张巧嘴为何会突然收到白露的来信。可看着张瑞朴，她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p>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p>
“因为从我的人遇见江东方起，发生在他身上的每件事，都是我安排的。”张瑞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自然，也包括将张海客从香港引到广州，雇人围杀他那桩事。”</p>
他话刚落，张天羽的后背就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p>
“这也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第二件事，我想请你和你身边的这位，一起去我的橡胶园做客。”张瑞朴目光扫过门外静静扒着门框的张海娇，又落回张天羽和张海侠身上。</p>
“这里住着的四个大人里，你的心肠是最软的，这点连小孩子都发现了。剩下的，张海楼和张海侠且不用说，就是你姐姐，也算不得多热心肠的人。”</p>
他顿了顿，“从救秋月白到医治张海虾，甚至于进入奉天军区医院，多数都是因为你想出手的缘故。不得不说，同为姐妹，她的心可冷多了。我只是想要麒麟女去我的橡胶园做客，而不是想和你们鱼死网破。用白露和张海客支开你姐姐，先请你去做客，有你在，你姐姐自然也会来。”</p>
张天羽冷笑：“说到底，你和它的人也没什么不同，它抓张家女强迫她们生孩子，你呢，也是想抓我和我姐姐，去和你的族人生下所谓血脉纯正的孩子。”</p>
“女子终归要嫁人的。”张瑞朴从容应道，“何况你们不是对奉天城的朋友说过，来南洋是为寻未婚夫？按族规，张家女子的归宿，从来都只能是张家人。”</p>
“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才行？再说了，就算嫁人，难不成这世上只有你的人是张家人？更别提张家早就分崩离析了，所谓的族规根本管不到族人，不然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天羽反驳道。</p>
“我只是看在你是张家麒麟女的份上，才和你解释这么多。”许是说了太多的话，张瑞朴也渐渐失去了耐心，“你可以不和我走，不过你不走的话，张海虾和张海盐，还有那两个孩子，以及这条街上的其他所有人还能不能活下去，我就不能保证了。”</p>
“你以为我会怕你？”张天羽刚要暗中掐诀施法，就被张瑞朴的下一句话打断：“那张海客呢？”</p>
“什么？”张天羽手下动作一顿。</p>
“我虽然没有查到你们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张家还有在奉天城监视你们的人和张家的敌人是同样一批人，甚至我也没有查到你们怎么和张海客遇见的。但——”</p>
张瑞朴胸有成竹道：“你们和张家拥有同一个敌人，所以你们才会从奉天撤离，想要躲开它的监视，结果后来发现你们也是张家人，所以当即想回归家族庇佑。谁料张海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带你们回去，反而指点你们去找张海琪，结果厦门人去楼空，于是你们来到马六甲，因为这里有张海琪的干儿子，也就是他们俩，你们想通过他们回归张家族群，毕竟两个人终究不及一个家族更有力量去对抗‘它’，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