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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棂处传来极轻的“咯吱”声，一道黑影翻进了阁楼。</p>
左航。</p>
江湖上人称“飞燕盗”，轻功一绝，却偏好干些不入流的勾当——专偷女子贴身之物。</p>
他原本只是路过醉仙楼，听说今夜有大批客人来此，想着趁乱捞一票，不想脚下一滑，落在了偏僻的后阁。</p>
方才正暗暗抱怨运气不佳，却闻到一阵极淡的香气，从未在闺中偷香时闻过。</p>
顺着气息望去，便看见屏风上晾着的那抹淡粉。</p>
左航呼吸一滞，贼眼一亮，蹑手蹑脚走近，伸手捏起那块柔软的布料，贴在鼻端嗅了嗅。</p>
香脂混着若有若无的体香，令他眯起眼，仿佛饮了一杯烈酒，喉头滚动，竟有些沉醉。</p>
<span>左航</span>啧……这香，可比京城最贵的沉香还勾人。</p>
他低声笑了笑，神色像只偷到鱼的野猫。</p>
忽然，屏风后传来细微的水声，伴着一阵女子轻轻挽发的动作，雾气中，白皙的手臂若隐若现。</p>
水珠顺着她的腕骨滚落，滑入木桶中，泛起一圈圈细碎涟漪。</p>
左航的心头猛地一颤，视线沿着屏风上的镂空纹路移去，只见一张清冷绝美的面庞半隐在湿发之后，眸光低垂，似乎全然不知外有人窥视。</p>
——便是她？</p>
左航心里暗暗发笑，想着今日怕是撞了天大的机缘。</p>
然而，就在他正要悄然退去时——</p>
<i>云萍儿</i>谁？</p>
云萍儿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慵懒与冷意。</p>
左航身形一僵，心头一跳，手里的肚兜差点掉到地上。</p>
他把肚兜挂在自己的腰带处，猛地屏住呼吸，贴着墙角不敢动，心里暗骂自己轻功一流，偏生脚下踩到了一粒松动的珠花，才惊动了她。</p>
屏风后，云萍儿眉头微蹙，抬眼望向门与窗的方向。</p>
雅间静得出奇，只有热水轻轻拍打桶壁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