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正当合适的对视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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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辈子没有正常对视的理由，这会顺势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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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舟转头从左边的沈文琅看向右边的高途，就轻易打破了他以前上前线无数次死到临头都不敢想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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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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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带有不显山不露水的兴奋，因为陈舟实在没想到，是高途先知道他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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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途也转头和他对视，恭谦礼貌地笑笑，微微点头：“是，你和文琅以前是朋友，有空的话，是该见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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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舟那点不多的兴奋回归平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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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他和沈文琅不是朋友，如若不是需要和他这个军方关系户保持交际，这个曾经完美的小跟班、如今完美的秘书，怕是不会想来这和他相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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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要不要去我公司上班？”沈文琅顺势开口，“这咖啡店交给别人管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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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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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多失落，陈舟已然习惯面对这两人的一唱一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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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舟目光沉静，从高途那移开视线，不再过多停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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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我吗？多谢沈总。”陈舟没什么语调，完全不含情绪，更不包括阴阳怪气，仿佛只是真诚致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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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途光明的一线作战指挥官，到如今的郊区小咖啡馆老板，可以说一落千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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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可惜”、“遗憾”之类的词，在上周的同学聚会时，在和家中长辈聊天时，他就听到腻，也算习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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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觉得对方在嘲讽，如果不是觉得这两人可能会去那聚会，陈舟也不会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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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还是那么无聊。”沈文琅知道他看出来他们此行目的，无奈说，“是高途让我问你的，你俩以前关系也不算差吧？他塞给我的那些垃圾食品，你也挺爱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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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很轻松，不甚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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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途却明显一怔，方才一贯保持的沉着冷静，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尴尬和不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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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对他来说，如同噩梦一样的记忆，恨不得自己完全失忆，更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还会被拉出来说，仿佛被公众下处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