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那天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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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修用手表打给游书朗的那通电话，因为他手表跟母亲宋然的手机同步，而宋然的手机当时正在连家里的音响，其实全家都听到他俩的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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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后，家里客厅就聊起游书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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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在医院当院长的大姨说：“书朗？是游书朗？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陪护吧？他妈妈跟学校里的学生起争执，被推一下，摔下楼梯，伤得还挺严重。我看她是个精神失常的妇女，多关注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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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要推？”赵修震惊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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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好像校方不太愿意说。”大姨摇头说，“不过阿修放心，我给她申请了妇联救助，等流程下来就可以减免医药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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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免？怎么不全免？书朗老师都那么努力赚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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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眼泪当着一众亲戚的面说掉就掉，一群大人全员荒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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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全免全免，你别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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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朴被叫到高中的学校来，看了一眼儿子带血的衣服，又看一眼请来的家教老师的拳头，听了司机说了大概，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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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朴坐下来就往后靠，交叠起双腿，姿态和说话方式跟刚才的赵修一模一样的从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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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校的教育水平当真是堪忧，前阵子听说有学生推家长摔下楼变成植物人的案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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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有学生对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说出此等污言秽语，校长先生若是不会教，我可以推荐几个有能力的老师来助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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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从小是个哭包，接受优质教育，竟然会拿板砖了，那我是不是该感谢那位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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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费我可以掏，贵校能让那位同学赔一根舌头给我儿子吗？我不希望我儿子以后还听到那些污言秽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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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朴一番话，让现场的校长老师，还有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寸头男家长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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