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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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沈眠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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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背影动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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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走了。”她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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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猛地转过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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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路滑。”他听到自己说，声音干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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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明日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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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抬眼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要看清他这句话背后真正的意思，半晌，她才轻轻点了点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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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滚动，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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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陷入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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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卢凌风没有避开她的目光，他就那样看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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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也任由他看着，没有躲闪，只是搭在官袍宽大袖口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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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寒意渐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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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走到火堆旁，添了几根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些，然后他走到离沈眠不远不近的地方，靠着墙壁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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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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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不远处她的存在，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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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压抑的咳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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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睁开眼，看向沈眠，只见她裹着官袍，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