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陈设简单，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只是床榻上死者躺过的位置，用白粉画出了一个人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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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的尸体已经移走，但据卷宗描述，他死时双目圆睁，嘴巴大张，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指甲都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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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藕在哪里发现的？”卢凌风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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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留守府的捕快指着床边地面一个用粉笔画出的圆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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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死者手垂下来的位置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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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在房间里慢慢走动着，她不像卢凌风那样专注于痕迹，而是微微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捕捉空气中可能残留的、特别的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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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淡淡的灰尘味、隐约的霉味，还有一种……很淡很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混杂着一丝极微弱的腥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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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味非常隐晦，若非她嗅觉敏锐，且刻意搜寻，根本发现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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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味，和之前在长安“鬼新娘”案中闻到的血竭腥甜气不同，更飘忽，更……令人不舒服，像是某种劣质的香料混合了腐败植物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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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窗边，窗户关着，插销完好。她又仔细检查了门闩，也没有破坏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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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窗皆从内紧闭，”苏无名捻着胡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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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凶手会穿墙术，否则如何进来杀人，又凭空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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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凶手根本就没进来。”卢凌风忽然道，他走到床边，模拟着死者躺下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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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死者是在睡梦中，或者清醒时，突然看到了窗外、门外，或者房间某个角落里，出现了极其恐怖骇人的景象，活活被吓死……那么凶手就不必进入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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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幻象？”苏无名眼睛一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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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或者……某些邪术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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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心中一动，走到卢凌风身边，低声道：“我闻到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很淡，甜腻带腥，不像寻常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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