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萧焕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意，也带着一种沈眠从未听过的惊惶，“此事绝不可再提！朕答应过利太医，至死守住这个秘密！若让皇后知道，她便是仇人之女，你让她如何自处？让她恨朕一辈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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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之女？沈眠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原来……原来他真的有事瞒着她，而且是这么大的事！她的身世，她的过去，全是一场骗局？而他，明明知道一切，却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还全心全意地依赖他、相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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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陛下，您这样独自承受，皇后娘娘只会因不知情而继续误会您，与您离心啊！”太医的声音充满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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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萧焕的声音低了下去，“那就让她恨朕好了。总比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要好。她身子弱，承受不起。所有的罪孽和痛苦，朕来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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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离开了。假山后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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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背靠着假山，缓缓滑坐在地上。冰凉的石头硌得她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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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凤仪宫的，只知道小翠找来时，她正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窗外，脸上冰凉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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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怎么了？太医来了。”小翠担忧地看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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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回过神，抹了把脸，强扯出一个笑：“没事，就是有点累。让太医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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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正是刚才假山后的那位老太医。他把脉时，沈眠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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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沉吟片刻，开了方子，又嘱咐了许多静心勿思虑的话。沈眠一一应了，态度客气而疏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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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走后，沈眠看着那药方，忽然觉得无比讽刺。这就是萧焕“酌情”减了分量的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