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雪里站了多久，直到浑身都冻得有些麻木，她才慢慢挪动脚步，继续往凤仪宫走。</p>
刚走到宫门附近，远远就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立在凤仪宫前的台阶下，肩头、发顶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p>
是萧焕。他没带伞，也没让宫人跟着，就那么独自站在那里，望着宫门的方向。</p>
沈眠脚步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缓。她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屈膝行礼，声音平淡无波：“参见陛下。”</p>
萧焕转过身。几日不见，他瘦了不少。</p>
“下雪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怎么不打伞？”</p>
“雪不大。”沈眠答，目光落在他肩头的积雪上，“陛下怎么在此？雪天寒重，陛下龙体要紧。”</p>
萧焕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上前一步，想靠近她，沈眠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p>
这一步，瞬间横亘在两人之间。萧焕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p>
“沈眠……”他唤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和急切，“那件事……朕……”</p>
“陛下是指朝堂上宣布臣妾无法孕育之事吗？”沈眠打断他，抬起眼，直视着他。</p>
“臣妾已经知道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如何决断，自有陛下的道理，臣妾并无异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