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更紧地握住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彻底消失。</p>
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没关系……没关系,沈眠。不会爱了,也没关系。你恨朕,怨朕,讨厌朕,都没关系。只要……只要你别离开朕,别不要朕。”</p>
他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p>
“给朕一个机会,”他闷声哀求,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p>
“让朕学着,用你能接受的方式,对你好。用一辈子,慢慢学。好不好?”</p>
沈眠看着他那头乌黑的发,感受着手背上冰凉的湿意。</p>
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p>
那一夜,萧焕没有再离开。他就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守着昏睡过去的沈眠,偶尔,他会伸手探探她的额温,或者为她掖好被角。</p>
天色将明。</p>
漫长的黑夜,似乎终于透出了一线微光。而漫长的冬季,也终有过去的时候。</p>
只是春天何时会来,无人知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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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这场病,断断续续,拖拖拉拉,竟从深冬一直缠绵到了初春。</p>
凤仪宫里的炭盆撤下去了,窗户偶尔会打开一条缝,让带着暖意的风溜进来。</p>
萧焕再也没提过那个残酷的“二选一”,仿佛那日大营中的逼迫只是一场噩梦。</p>
林清远一直被“秘密关押”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有太医照料伤势,生活无虞,但自由受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