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儿低下头，不再说话。</p>
簌离游回来，紧紧抱住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p>
"你是我的孩子。”她声音中的颤抖让鲤儿心碎，“答应我，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p>
"我答应你。"鲤儿小声说，但心里那个念头却像水草一样缠绕着他，挥之不去。</p>
那天夜里，当簌离终于疲惫地睡去后，鲤儿悄悄游出了洞穴。</p>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蓝色的血丝，每游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p>
但他不在乎了，他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他和母亲都痛苦的地方。</p>
笠泽的水域在夜晚显得格外寂静而广阔。</p>
鲤儿漫无目的地游着，直到遇见了一条年迈的青鱼。</p>
那条青鱼已经很老了，鳞片暗淡无光，眼睛也浑浊不清，但他是少数几个不会对鲤儿恶语相向的水族之一。</p>
"小家伙，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老青鱼慢悠悠地问道。</p>
鲤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我想离开笠泽。"</p>
老青鱼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他摆动尾鳍，拦在鲤儿面前。"不行！鱼离开水必死无疑！你疯了吗？"</p>
"但我在水里也已经死了。"鲤儿轻声说，"每天都是痛苦，还让娘亲也痛苦。如果我消失了，也许对大家都好。"</p>
老青鱼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你母亲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如果你死了，她的心也会跟着死去。"</p>
鲤儿没有回答。</p>
他谢过老青鱼的关心，继续向水面游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