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从怀中掏出最后一点干粮——那是她自己的口粮，一直舍不得吃——掰成小块喂给女孩。</p>
牡丹再也支撑不住，踉跄后退几步，被芍药扶住才没跌倒。</p>
她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声音支离破碎："我们...我们不知道会这样..."</p>
"不知道，就可以不负责任吗？"润玉突然开口，银眸中星光流转，"花界下令时，可曾想过三界众生并非都如花仙般餐风饮露？"</p>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p>
牡丹双膝一软，跪在了肮脏的泥土上。</p>
她华美的衣裙沾染了污秽，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自语："主上...若您看到这些...一定会心碎的..."</p>
仿佛回应她的话语，清和怀中的小女孩突然微弱地咳嗽起来。</p>
清和连忙将她扶起，古藤的力量不自觉地流入孩子体内。</p>
待小女孩恢复后，清和轻轻将小女孩交给赶来的镇民，走到牡丹面前："长芳主，哀悼不该以杀戮为代价。梓芬姑姑是花神，代表着生机与希望。若她看到人间变成这样，该有多难过？"</p>
牡丹抬头看着这个才百余岁的小水神，突然觉得自惭形秽。</p>
她活了数万年，却不如一个孩子懂得生命的真谛。</p>
"你说得对..."牡丹艰难地站起身，向清和深深一礼，"花界...会重新考虑'落英令'。"</p>
清和摇摇头："不该向我行礼，该向这些受苦的凡人。"</p>
牡丹苦笑，转向周围的幸存者们，郑重地鞠了一躬。</p>
其他芳主见状，也纷纷行礼。</p>
这个在饥荒中苟延残喘的小镇，今日竟迎来了花界最高规格的致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