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润玉闷哼一声,单膝跪地。</p>
火鞭触及皮肤的瞬间,他感到一股极寒侵入骨髓,随即转为灼烧五脏六腑的剧痛。</p>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他眼前发黑,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p>
荼姚站起身,裙摆扫过光可鉴人的地面,一步步走到润玉面前:"润玉,不要以为清和是你未婚妻,攀上了水神,本座就拿你没办法!"</p>
她每说一个字,火鞭就多出一道,很快,润玉被七道火鞭团团围住。</p>
幽蓝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所过之处不见伤痕,却痛入灵魂。</p>
"水神之女..."润玉在剧痛中挤出一丝苦笑,"儿臣护她,只因...她做了对的事..."</p>
"对的事?"荼姚声音陡然拔高,"违抗天规,藐视花界,这也叫对的事?"</p>
她猛地掐诀,火鞭骤然收紧,"本座看你是被那小丫头迷了心窍!"</p>
润玉再也支撑不住,跪伏在地。</p>
汗水浸透白衣,又在琉璃净火的炙烤下瞬间蒸发。</p>
他眼前浮现出清和那双澄澈的眼睛,想起她在人间分发粮食时坚定的神情...奇怪的是,想到这些,身上的痛苦似乎减轻了几分。</p>
荼姚见他走神,怒火更甚:"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从下界捡回来的野种!本座给你脸面,你才是大殿下;不给脸面,你连天界的一条狗都不如!"</p>
野种。</p>
这个词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润玉心脏。</p>
曾几何时,这个称呼能让他痛不欲生;但今日,它却像钥匙般,撬开了记忆深处某道锁——</p>
『娘亲,为什么我和别的鲤鱼长得不一样?』</p>
『傻孩子,因为你是最特别的...』</p>
『痛...娘亲,为什么要拔我的鳞片...』</p>
『忍一忍...必须藏起来...否则他们会找到你...』</p>
破碎的画面伴随着剧痛涌入脑海,润玉浑身痉挛,却在这前所未有的痛苦中感到一丝释然。</p>
原来...他不是野种,他有母亲,一个会为他流泪的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