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已经连续七日未曾踏出藏书阁了。</p>
润玉站在阁楼外的玉阶上，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雪芽茶，透过半开的窗棂望着里面那个埋首于古籍中的身影。</p>
清和的眉间拧着一道浅浅的褶皱，那是她全神贯注时才会有的表情，此刻却被烛火映照得格外明显。</p>
她纤细的手指快速翻动着泛黄的书页，时不时蘸墨在纸上记下几笔，连衣袖沾了墨渍都浑然不觉。</p>
"清和。"润玉轻叩门扉，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思绪。</p>
清和恍若未闻，目光仍死死黏在面前那本《六界纪年》上，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默念什么重要线索。</p>
她的脸颊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了些，眼下浮着淡淡的青影，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p>
润玉心头泛起一阵细密的疼。他知道清和在查什么——当年花神殒命与天帝太微之间的恩怨。</p>
这件事牵涉天界太多隐秘，调查起来凶险万分，但清和倔强的性子一旦认准了方向，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p>
"清和。"他又唤了一声，这次稍稍提高了声音。</p>
"啊？"清和猛地抬头，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专注，待看清来人后才恍惚回神，"润玉？你怎么来了？"</p>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p>
润玉缓步走入，将茶盏轻轻放在她面前的书案上。</p>
"你已七日未出藏书阁了。"他温声道，目光扫过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典籍和凌乱的笔记，"连送去的膳食都原封不动退回。"</p>
清和这才后知后觉地揉了揉酸痛的脖颈，露出一丝歉意的笑："抱歉，我查到一些关键线索，一时忘了时间。</p>
"她伸手去拿茶盏，却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手臂发麻，差点打翻茶水。</p>
润玉的目光扫过案几上密密麻麻的笔记，眉头微蹙："你太疲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