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蹲下身,玉镯撞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p>
她取出手帕,轻轻托起他的手腕。</p>
那些茧子比她想象的还要粗糙,掌心温度却烫得惊人。</p>
"金氏的'凤栖膏'呢?"她盯着他臂上溃烂的伤口,"这种灼伤只有......"</p>
"用完了。"他猛地抽回手。</p>
"为什么去灵矿?"她问。</p>
金子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些矿工说看到了会动的尸体。"</p>
他声音越来越低,"我想着......若是邪祟,总不能让你嫁过去之后......"</p>
话突然断了。江厌离发现自己的手帕沾了血。</p>
"江姑娘。"金子轩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如果你不愿意......"</p>
莲池里一尾锦鲤突然跃出水面,"扑通"一声响。</p>
江厌离趁机抽回手,玉镯在暮色中泛着微光。</p>
"金公子。"她声音很轻,"你知道这镯子为什么能助我修行吗?"</p>
不等回答,她指尖凝出一缕紫色灵力,在空中画了个复杂的符文。</p>
灵力流转间,金子轩的灼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p>
"因为元昭说,修行就是与天争,只有将痛苦转化为力量,才能让自己更强大。"</p>
她站起身,裙摆扫过地上的药草,"就像金公子手上的伤,总要自己熬过去才算数。"</p>
深夜的妆台前,江厌离拆下发簪。铜镜里映出她红肿的指尖——那些水泡终究还是磨破了。</p>
窗棂突然传来轻响。</p>
月光下,凤凰纹玉盒静静躺在窗台上,旁边还放着半截用过的药杵。盒中膏体少了一小半,边缘残留着几道凌乱的刮痕,像是有人匆忙剜走药膏时留下的。</p>
她突然想起白日里,金氏随从抱怨少主把祖传的灵药全部分给了矿工。</p>
指尖沾了药膏,让清凉感顺着伤口渗入血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