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内灯火昏黄,施文绝梳洗一番后,露出一张如黑脸包公一般的皮肤,打扮却带着书卷气,只是嘴唇依旧没有血色,显然内伤不轻。</p>
他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奇特的“房子”,目光扫过门口悬挂的铃铛,又落在柜子上那些标注着“当归”、“三七”、“茯苓”等字样的药匣子上,这才恍然大悟。</p>
“原来恩公是位悬壶济世的铃医!失敬失敬!”施文绝再次拱手,语气真诚。</p>
出于人道,阿绥开了些调理内息的药丸让他服下。</p>
施文绝感激涕零,便在莲花楼内暂时安顿下来。</p>
几杯热茶下肚,又吃了些简单的饭食,施文绝恢复了些精神,话匣子也打开了。</p>
“在下出身益州铁甲门,”施文绝自报家门,脸上带着一丝与江湖门派不太相符的书生气。</p>
“说来惭愧,铁甲门在江湖上也算薄有微名,以锻造兵刃甲胄立足。</p>
不过嘛,比不得龙泉世家那般追求传世神兵,多是接些朝廷的订单,打造制式军械甲胄,算是……嗯,批量营生。”</p>
阿绥和李莲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了然。</p>
铁甲门他们自然听过,确实是朝廷军械的重要供应商之一,根基深厚。</p>
施文绝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无奈和自嘲的神情:</p>
“说来惭愧,在下身为铁甲门这一代的嫡传,七岁那年倒是侥幸锻造出了一柄被门中长老赞为‘颇具灵性’的短匕,得了个‘锻造天才’的虚名。</p>
可自那以后,我就迷上了圣贤书,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当然,主要是自己想做官。”</p>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p>
“噗嗤。”阿绥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位施公子倒是有趣得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