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为基，辅以东海龙涎定韵，佐以百年朱果之甘醇，千年雪莲之清冷，又以晨曦时采集的曼陀罗花露引其变化……分量么，沉水香约三钱，龙涎一分，朱果液半钱，雪莲瓣两片，花露三滴……师傅的火候掌控，愈发精妙了。”她轻声将分辨出的成分与分量一一念出。</p>
院内，正在凝神观察香炉中烟气变化的夏紫薰，原本以为是檀梵回来，并未回头，听得这清晰准确的辨析，动作一顿，转过身来。</p>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洗去了曾经的偏执与哀愁，眉宇间多了几分沉淀后的温婉与宁静，眼神清亮而平和。</p>
“盈袖？”夏紫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放下手中的香具，迎了上来，“你这鼻子，倒是越发灵光了。”</p>
“师傅！”香盈袖笑盈盈地快步进屋，再次郑重行礼。</p>
夏紫薰伸手扶住她，仔细端详片刻，点头道：“修为精进不少，气息也更为沉凝，看来这些年，未曾懈怠。”</p>
檀梵在一旁笑着插话：“你们师徒先聊着，我去把刚摘的‘琉璃果’洗了，给你们尝尝鲜。”说着便自去忙碌，将空间留给她们。</p>
师徒二人坐下，叙了些别后之情。</p>
夏紫薰问起香盈袖此番游历的见闻，香盈袖便将蜀山之事、长留见闻略略说了。当夏紫薰听闻她刚从长留而来，不由挑眉，带着几分调侃道：</p>
“你特地告诉我你从长留来，总不会只是为了告知我子画的情况吧？”她如今已能坦然提及这个名字，再无波澜。</p>
香盈袖抿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难道就不能是顺道路过，顺便看看师尊您和师公惦念的故人，如今是何光景吗？”</p>
夏紫薰轻啜一口檀梵刚奉上的花茶，笑而不语，等待她的下文。</p>
香盈袖知道瞒不过师傅，便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在长留的所见所闻，尤其是仙剑大会上白子画收下那名名为花千骨的少女为徒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p>
她语气平缓，但说到白子画明知花千骨是其生死劫，仍将其收入门下时，眼中那份看好戏的恶趣味，却是掩藏不住。</p>
夏紫薰与刚走进来的檀梵听完，对视一眼，神色都凝重了几分。</p>
他们与白子画相识数百年，虽过往有些恩怨纠葛，但终究是故友，听闻他竟如此行事，心中不免担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