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的清晨,被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炸开了锅。</p>
一夜之间,富商江家满门遭屠,现场惨不忍睹。</p>
家主江自明浑身血肉模糊,受了凌迟之刑,没留下一块好肉;二夫人周氏四肢被斩断,失血过多而亡;二小姐江沉星更是被剥去了全身的皮,如同一块破布般悬挂在庭院的老树上,随风摇晃;江府的其他下人死状各异,无一例外都十分残忍。</p>
只剩下因前往城外寺庙为亡母蒋氏祈福而躲过一劫的江大小姐逃过一劫。</p>
流言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大街小巷:</p>
江家这是因攀附宫门,欲将大小姐江揽月嫁给角宫宫主宫尚角,才招致了无锋的疯狂报复和虐杀!</p>
一时间,人人自危,对无锋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也对那位“侥幸”逃过一劫的江大小姐报以同情。</p>
宫二先生宫尚角在“听闻”此等惨案后,第一时间现身,他面容沉痛,痛斥无锋的残忍暴行,并向那唯一的幸存者郑重保证:宫门必将对无锋追杀到底,血债血偿!</p>
在宫尚角的相助下,江府迅速搭建起了灵堂,处理了骇人的现场,一切后续事宜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p>
然而,江自明生前为人自私刻薄,趋炎附势,最后竟也没什么人来来祭拜他,冷清得可怜。</p>
夜色之下,白幡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唯有灵堂明亮,映照着几口冰冷的棺椁。</p>
江揽月一身红衣,却没有跪在蒲团上守灵,反而随意地坐在属于江自明的那口厚重棺材盖上,手里拎着一个酒壶,仰头灌了一口。</p>
她脸上没什么悲戚,反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p>
“啧,你看这老东西,”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身下的棺材板,对站在一旁的宫尚角说道,</p>
“汲汲营营十几年,巴结这个,算计那个,结果呢?死了连个真心来哭丧的人都找不出几个,真是白忙活一场!”</p>
宫尚角一身玄衣,立在阴影处,仿佛与这灵堂的哀戚融为一体。他闻言,淡淡道:</p>
“你让我放出那样的消息,将江家灭门的罪名扣死在无锋头上,固然能暂时洗脱你的嫌疑,却也更加助长了无锋的凶焰。</p>
如今钱塘人人自危,谁还敢冒着被灭门的风险,来祭拜一个被无锋盯上的死人?”</p>
江揽月撇了撇嘴,对他的解释不以为然,又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刺痛感。</p>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宫尚角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p>
“你让无锋背了这口黑锅,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无锋行事,向来不留后患。”</p>
江揽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酒后的慵懒和一丝狂傲:“想杀我?那就各凭本事喽!”</p>
“各凭本事?”宫尚角的语气陡然严厉了几分,他一向寡言,此刻却不知不觉话多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