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瑟在苏昌河的陪同下，踏入暗河，端坐于上首的慕明策，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第一瞬，脑海中浮现的便是柔美二字。</p>
她已取下幕笠，露出了完整的面容。</p>
并非慕雨墨那种妩媚妖娆的美，也非慕雪薇那般清冷孤绝。</p>
锦瑟的美，是江南烟雨浸润出的柔婉，眉眼如画，肌肤胜雪，唇不点而朱，带着一种仿佛一碰即碎的脆弱感。</p>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裙衫，并无过多装饰，墨发如瀑，仅用一支简单的玉簪绾住部分，其余柔顺地披在肩后。</p>
站在那里，身姿婷婷，气质沉静，的确像是天启城中那些被严格规矩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p>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需要被精心呵护的“娇花”，不仅敢与他们暗河中送葬师苏昌河牵扯不清，甚至引得他不惜违背暗河铁律。</p>
这让慕明策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p>
“你，不怕我？”</p>
慕明策的声音低沉厚重，如同古钟轰鸣，带着久居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大殿中回荡。</p>
他坐在光影交界的首位，身形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p>
寻常人在这等气势下，早已两股战战，但下方的锦瑟，却依旧挺直脊背，甚至能抬眸，目光平静地回望他。</p>
锦瑟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清晰而稳定：</p>
“可怕的从来不是某个人，而是……人心。”</p>
“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p>
慕明策微微颔首，但眼神并未有丝毫缓和，反而更添冷意，</p>
“不过，巧言令色，不足以保命。</p>
苏昌河可给你说过，我们暗河众人，与外人通婚的规矩？”</p>
“他说过。”</p>
锦瑟点头，语气依旧平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