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当年雪中红梅，听你弹了一曲古琴，老夫一时兴起，请你喝了杯秋露白。</p>
后来听说你离开了天启，老夫还遗憾了许久，以为再也听不到那般特别的琴音了。”</p>
锦瑟心中微暖，这位立于世间巅峰的传奇人物，竟还记得当年那个狼狈的少女。</p>
她展颜一笑，显得格外真挚粲然：</p>
“今日先生又请我们夫妇喝酒，先生可还有兴趣，再听一曲？”</p>
李长生欣然颔首，眼中期待之色更浓：</p>
“好啊！老夫正想听听，这一年多，你这未来的‘琴仙’，可有长进？”</p>
“琴仙”二字一出，饶是锦瑟心性沉稳，调弦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p>
苏昌河却是一愣，随即脸上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那副与有荣焉的得意劲儿几乎要溢出来，他一把抓过随身携带的琵琶，塞到锦瑟怀里，转头就对李长生炫耀道：</p>
“李先生，您这眼光真是绝了！我就说我家阿锦是天底下最有天赋的！我的眼光，啧啧，真是毒辣！”</p>
李长生被他的厚脸皮逗乐，笑骂道：</p>
“你这滑头，夸媳妇儿也不忘带上自己！”</p>
锦瑟脸颊微红，横了苏昌河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静心凝神，指尖拂过熟悉的丝弦。</p>
依旧是当年雪中曾弹过的那首曲子，调子依稀可辨，然而传入耳中的乐音，却已截然不同。</p>
当年的琴声，充满了悲愤、不甘、挣扎。</p>
而此刻的琵琶声，清越依旧，却多了沉静、洒脱，甚是杀伐之意！</p>
李长生静静听完，未置一词，只是眼中赞赏之色愈浓，轻轻点了点头。</p>
趁着锦瑟弹奏，李长生注意力似在琴音之上，苏昌河贼心不死，悄悄伸出手，想去拿那青瓷酒壶，想再偷倒一杯秋露白过过瘾。</p>
谁知手指刚触及冰凉的壶身，手背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