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既然你也是无锋的人,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在这里?”她的视线微微偏移,扫过地面上四魍那横七竖八的尸体。
楚湮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那些尸体不过是路边的尘埃,“我为什么要帮他们?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他的声音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子对生命极度的轻蔑,好似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蝼蚁。
舒宁眉头微蹙,“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出手?”
楚湮耸了耸肩,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这还不简单?无锋在你们的算计之下,死了那么多精锐,我总得收回点利息吧!你想想啊,培养一个优秀的杀手,那可是要花费大把的时间、精力和金钱的!我要是不带几颗人头回去,那无锋岂不是亏大发了!”他说着,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宫子羽、宫尚角等人,那目光就像在看待宰的羔羊。
他这番话一出,众人心里一阵无语。你也晓得培养杀手不容易,那刚刚为啥不去救他们?现在他们死了,你们还要重新培养下一批,那不是更烧钱吗?真搞不懂你们无锋之人的脑回路!
“那看来你今天是注定要亏本了。”舒宁的话音刚落,“唰”的一声,她从腰间抽出一把金色软剑,往前迈了一步,稳稳地挡在宫子羽他们前面。
虽然她那娇小的身板根本遮不住几个大男人,但在他们眼里,此刻的舒宁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安全感爆棚。
这剑原本是金簪变的,舒宁早料到今日必有一场恶战,为了以防万一,就让金簪化作软剑的模样,紧紧束缚在腰间,与她金色的腰带完美融合,乍一看,根本瞧不出任何破绽。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楚湮瞅着舒宁这架势,不以为然地说:“小姑娘,虽然你本事不小,可惜啊,还不是我的对手,宫门的人头,我今天要定了。包括那两个叛徒!”说着,他的目光如同轻飘飘的羽毛,扫过上官浅和寒鸦柒,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瞥,却寒意逼人,直透两人骨髓,让他们浑身忍不住直打颤。
接着他又看向舒宁,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看在姑娘你并非宫门之人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不过前提是,你不准插手这件事!”
舒宁冲着他微微一笑,笑容如春日的暖阳,“我确实不是宫门的人,多谢你的好意啦!”
听到舒宁道谢,楚湮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才对嘛,这么漂亮又识相的小姑娘若是死了,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宫子羽却毫无担忧之色,因为他太了解舒宁了,舒宁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再说了,就算舒宁真的会这么做,那也没有关系,毕竟这次是宫门连累了她!想到这儿,宫子羽看向舒宁的眼神里满是愧疚……
果然,舒宁话锋一转,“不过……”她回头望了身后几人一眼,他们的目光里没有丝毫怀疑,有的只是对她的信任与愧疚,那感觉就好像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无条件支持似的。还有宫子羽,那眼神里的愧疚似乎快要将他自己吞没。
舒宁转回头,楚湮正等着她说下文呢,“宫门里却有我的人!宫子羽,我男人;宫远徵,我弟弟;宫尚角,我大伯哥;雪重子,我朋友。还有你口中的那个叛徒,她现在也是我的人,他们死不死可轮不到你做主。只要我说不同意,你就一个也别想带走!”舒宁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字字如珠玉落地。
她没回头,没有看到宫子羽听到“我男人”这三个字时看她那痴汉的眼神;没看到宫远徵挺起的骄傲的小胸脯;没看到宫尚角眼里的认同、雪重子脸上的欢喜,还有上官浅的激动以及寒鸦柒的欣慰。他欣慰上官浅终于得到了认可,她的一生不再是无望的、没有意义的。
楚湮听完舒宁的话,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死死地盯着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音刚落,他周身气势猛然爆发,磅礴的内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动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紧张无比,周围的空气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过去,让人喘不过气来。
宫远徵最是沉不住气,直接一个箭步站到舒宁身前,“哼!姐姐才不会喝你的敬酒,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说罢,他手一挥,一把暗器朝着楚湮撒了过去。
正当宫远徵满心期待地看着那些暗器即将扎进楚湮的身体时,意外发生了。只见那些暗器在距离楚湮一米处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地在那里微微震颤着。
楚湮双手背在身后,看向宫远徵的眼神里杀机毕露,“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口出狂言!”随后,他背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抬,那些暗器立刻掉转方向,朝着宫远徵飞速袭来,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