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的婚礼结束后,舒宁便跟着宫尚角返回宫门了。临行前,舅母特意叮嘱她不许再骑马,要求她乘坐马车。显然,舅母是被舒宁之前的行为吓坏了。
舅母至今还记得舒宁来时骑马狂奔的情景。那天傍晚,她乘着轿撵与小姐妹喝完下午茶归来,路上行人稀少。突然,几匹马从她的轿撵旁飞驰而过,把她吓得不轻。回到家后才发现,那竟然就是舒宁一行人。一想到舒宁怀有身孕,却做出如此剧烈的动作,舅母气得在舒宁胳膊上狠狠拍了好几下。这次回去的路上,舅母说什么也不让舒宁再骑马了,为此还特意让二哥备了一辆马车。
无奈之下,舒宁只好应允。不过,在马车里待久了还是觉得厌烦,她还是会找机会出去骑马。但宫尚角等人也不知被舅母叮嘱过什么,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她策马奔驰。于是,他们一路上悠然自得地往回走,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品尝来时没顾得上吃的美食,倒真像是在游玩一般。
宫尚角的侍卫们早已提前返回,只有他仍然陪着舒宁等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当被问及原因时,他笑着回答:“每次出门谈生意都是匆匆忙忙的,从未认真留意过周围的景色。现在生意已经谈妥,正好陪你们一起走走,顺便确保大家的安全。”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几人便不再多问,各自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唯有宫远徵隐约觉察到兄长的心绪,有些人即便已经释怀,却仍忍不住频频注目、悄悄靠近,毕竟优秀之人总是散发着难以抵挡的魅力。
待他们返回宫门时,舒宁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腹部微微隆起,似是吃撑了的模样,但并不十分明显,隐匿在那宽松的裙摆中,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他们乘舟抵达宫门山脚,还未等船靠岸,舒宁便远远望见宫子羽立于岸边等候。今日的他精心装扮,眼中满溢着对她的牵挂与思念。
就在这一瞬间,舒宁只觉心头一暖,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也是如此想念他,极度渴望见到他。她甚至来不及等待船只靠岸,便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径直落在岸上,毫不犹豫地扑入宫子羽怀中,像个小女孩般肆意撒娇:“宫子羽~相公!我好想你呀,特别特别想你。”
知晓舒宁今日归来,宫子羽早早起身妆扮自己,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衣物也是更换了数套,只为让舒宁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最完美的自己。
显然他成功了,但还是被她大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接住她,把她搂在怀中,紧紧抱住,“阿宁!阿宁!你总算回来了!”身体相贴的刹那,他察觉到舒宁腹部的弧度,稍稍放松了些力道,“娘子,我也很想你,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独自一人根本无法入睡,你瞧,我都有黑眼圈了。”
舒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他眼下发现了浓重的阴影,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角,“哎呀!还真是这样!都怨我,把我家相公愁得都不帅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回去好好补偿你?”舒宁打趣地调侃他。
“补偿?”一听到这两个字,宫子羽眼睛顿时一亮,想起了之前的那个补偿,也不知是不是那个?不过他并未着急追问,而是继续给自己加码,“阿宁,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想你想得茶饭不思,都瘦了好些呢,不信你摸摸我的腰,是不是变细了?”
舒宁伸手摸了摸他的腰,确实变细了一些,她不动声色地掐了掐他的腰腹,肌肉反而更紧实了呢!宫子羽被她掐得缩了一下,周围那么多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们,但宫子羽还是羞臊的不行。拉住舒宁的手便开始兴师问罪,“怎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难道不知道家里有人在等你吗?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又或者外面有小妖精勾引你?我……”
舒宁一看他又要开始絮叨了,连忙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羽宫跑去。宫子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立刻追了上去,“阿宁,你别跑啊,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两人先后跑远,只剩下刚上岸的几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雪长老突然冒了出来,他此行是为了抓拿擅自离宫的雪重子和雪公子。听说这两人竟被舒宁带出了宫门,雪长老顿时火冒三丈,心中暗自发誓,等他们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可当雪长老看见舒宁的身影时,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发怵,赶紧躲到一旁,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他这才走了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光天化日之下,简直伤风败俗!”
转身时,他发现众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老脸一红,赶忙指着雪重子和雪公子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回雪宫好好反省反省,怎么能擅自离开宫门呢!”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去,那背影仿佛是落荒而逃一般。
另一边,宫远徵又偷偷瞥了眼他哥宫尚角,发现对方情绪似乎没什么波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然而,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早已被宫尚角尽收眼底。他没想到一直没理会他,这臭小子反倒越发得寸进尺,这下真是惹恼了宫尚角,只见他没好气地踹了宫远徵一脚,随后转身就走。
“呵呵……”宫远徵揉了揉被踹的屁股,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