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寐快步赶过来,满头大汗的被君沉御拽过来,“赶紧给皇贵妃医治!”
“是!”
君沉御看着温云眠疼的脸色苍白,他转过身,眉头紧蹙,冷的骇人。
闭了闭眼,尽量压着自己胸中的怒火。
温云眠疼的快要昏过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怎样,都要保住孩子。
章寐眉头紧皱,过了一会才赶紧起身。
君沉御神色冷寂,“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中了毒,是一种香粉的毒药,名为烟毒散,沾染在身上经久不散,对常人而言没什么影响,但是孕妇闻不得。”
“好在娘娘腹中的孩子一直都养的很好,而且皇嗣健壮,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温云眠这会已经疼的意识不清,半昏迷的状态,但是因为刺痛,让她在昏迷中的呼吸也喘的很急促。
君沉御深深看了她一眼,“先去给皇贵妃熬药。”
章寐出去后,沈恹就被叫了进来,“皇上。”
君沉御眼底带着戾气,“去查。”
“是!”
君沉御守在温云眠跟前,他的表情已经寒冷寡淡到了极致,但是手上为她擦汗的动作却很轻。
她疼了很久,眼眶湿润。
无意识下,紧紧拉着君沉御的手。
君沉御喉咙干涩,眼底压抑着万丈狂澜,他反手握着她纤白的手。
她的疼,他都看在眼里。
汤药端上来,宫人恭敬的递到君沉御跟前。
君沉御拿过来,将半昏迷的温云眠扶起来,靠在他的怀里,吹凉勺子里的药喂她。
禄公公在旁边说,“皇上,不如让宫女过来扶着吧。”
“不用。”
帝王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风雨欲来前让人畏惧的平静。
禄公公身子微微紧绷,不敢出声。
温云眠模糊间睁开眼。
她把君沉御错认成了秦昭,下意识的抱着他,把脸埋在他怀里,疼的声音发颤,“夫君,我好疼……”
君沉御的心骤然一软。
他将人揽在怀里,隐忍的亲了亲她的眉眼,“眠儿乖,夫君在,喝了药很快就不疼了。”
禄公公叹了口气。
皇上嘴上平常说的话又狠又专戳人心窝子,如今娘娘意识不清,又这样温柔。
早这样的话,和娘娘之间怎会闹成这样。
天天就会使一些没用的试探心眼子。
明明私下嘴上说,“嫣贵人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但是表现出来的,就是独宠嫣贵人,其她人靠边站。
上次太和殿议事,嫣贵人受伤时,皇上那样关心担忧,他都以为皇上这是爱上嫣贵人了,连皇贵妃娘娘都不顾了。
谁料转头这位尊贵的帝王就在太和殿生闷气。
一会茶水太烫,一会甩折子。
最后他小禄子左脚进殿伺候,被骂得狗血喷头,原因是皇上看不惯先迈左脚的人。
他还纳闷呢,反复考虑自己哪里伺候不周到了。
想破脑袋没想明白。
最后还是皇上拉下脸,冷着脸问他,“当时皇贵妃看到朕的眼神了吗,她是什么表情?有没有吃醋。”
合着这是等着他主动禀告呢,结果他没明白,皇上这才生了一天的闷气。
禄公公真就想撂了这大总管的位置不干了。
谁天天伺候人,还得观察和记住旁边人是什么表情啊?
说到底,皇上就是太幼稚了,总觉得别人就能理所应当的读懂他在想什么。
读不懂,就甩脸。
拧巴的人,真难伺候,尤其是拧巴的帝王。
禄公公叹气,感叹了一肚子牢骚,这才恭敬告退。
药里安神的作用。
直到温云眠在他怀里慢慢睡过去,君沉御才将她小心放在床榻上。
“明明醒着的时候那样冷情,如今脆弱的时候又依赖朕。眠儿,你心里其实是有朕的,对吗。”
君沉御怜惜的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到她咬的青紫的唇,和掌心忍疼而掐出的指甲印,君沉御的凤眸冷的犹如深渊古井。
“朕防备了那么久,他们还是敢对你下手,你说,朕为了大局而故意冷落你,是不是做错了……”
直到傍晚,沈恹快步走进来,“皇上。”
君沉御一直在温云眠身边守着,听到声音,他才起身,将被子掖了一下。
看她好不容易睡的安稳,君沉御冷淡的说,“出去说。”
沈恹恭敬跟上。
到殿外,沈恹说,“启禀皇上,属下让人去搜寻有关烟散的毒药,顺藤摸瓜,发现祢府曾经买过。”
“而且派人暗中去拿了这两日祢太医入宫时穿的官服,上面确实有烟散。”
君沉御眼神凉薄寡情,他眸色深的犹如古井,“把他带进宫。”
沈恹领命,“是!”
深夜,瓢泼大雨。
电闪雷鸣!
幽沉的龙椅上,泛着明黄色光泽,大殿门敞开着,君沉御一身龙袍,站在剑台旁。
他面无表情,眼神凌厉刺骨的擦拭着手中的佩剑。
谢云谏也已经到了殿内,一身绯红官袍被殿外的风吹动衣摆,他就站在帝王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