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看过一本书,讲人的惧物症,即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样特别厌恶的东西,对于她来说藕粉流食一定算一个。
冲动是魔鬼啊……自作孽,她真后悔。
贺迟微笑,拿纸巾给她擦嘴,这哪里有半点优雅女人的样子?
吃好了就休息一会儿,要是不舒服告诉我,我今天在这里陪你。
乔落缓过劲儿来:用不着,你走吧!嗯……我知道你最近挺忙的。我这孔都穿过了,还害怕出点血么?
说完就知道撞枪眼上了,她立刻后悔得恨不得把舌头吃了。
只见贺大公子的脸一下子就阴云密布:你也知道自己曾经胃穿孔?那你还敢空腹喝那么多酒?!
乔落只觉冷汗淋漓,左顾右盼,却瞥见顾意冬一脸愕然,他站起来:落落,你曾经胃穿孔?我记得你从来没有得过胃病啊!你……你怎么没说过?
屋内温度立刻下降,气氛变得微妙且紧绷。
乔落敛下眼,并不答话。
贺迟看看乔落的神色,抿唇道:我先出去。说罢拍拍乔落的肩膀,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顾意冬又追问一遍。
是。这回乔落开了口。
怎么会?
你想知道?乔落侧头看他,唇边带笑,余光瞥见此时窗外的天空乌云翻滚,天色暗沉。
……是。
不能好好吃饭,有些胃溃疡,后来得了抑郁症,吃不下饭,最后变成胃穿孔。那么长的日子,那么多的痛苦,原来如今三言两语就可轻轻带过。
抑郁症?!那个原来笑容明媚如今笑容浅淡的落落?
顾意冬觉得心脏像是被冰锥钉入,尖锐的痛楚,原本是一点点的寒冷,却迅速扩大蔓延,冰得让整个人瑟缩,为什么……
没钱没时间,然后没心情活着。
空气一瞬间僵硬,他眉间掠过一丝显见的痛楚。良久,顾意冬哑声道: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几年的事?口气近乎卑微。
你有兴趣知道?这是他们重逢以来他第二次问她过去这些年的事情,第一次是在那个潮湿的早上,他问,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乔落知道自己不应该怪他的不问,过去是他们彼此不能碰触的伤口,但她仍然忍不住口气微含讥讽,这算不算恃爱行凶?
如果你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