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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变凉了,如同我刚到这个城市的季节。时间过得很快,就好像一眨眼之间,我跟陈默两个拘留所里的死鱼已经混的不错了。《和纹胜》正在和我们一起成长,而这个城市,再和《和纹胜》一起成长。
我这几天见过一次白大雪;确切的说,是作陪吃饭,陪旧城区的区长。大猛子死活不愿意去,而陈默又不敢单独陪着白大雪(说实话,每次见到白大雪看陈默的眼神,我就觉得陈默的小命危在旦夕),最后只能让我来了。
吃饭的时候,白大雪喝的很尽兴。“区长,经济发展好了,您脸上也有光啊……所以,绿灯还是要靠您。”
区长的城府很深,醉而不乱,喝酒的时候异常冷静:“经济上去了是挺好,关键还是要稳定。”
“必然啊,”白大雪哈哈大笑。“我们经商的最喜欢的就是太平盛世了,说实话旧城区没有什么不好的,让我注入资金的话,不出三年,旧城区绝对比新城区还要富得流油。”
三年,白大雪的目标很明确。在他把自己的左脚深深插进旧城区的黑道时,白大雪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把自己的右脚插进这儿的白道了。其实,不光是我,所有的黑道都知道一个道理:请神容易送神难;如果真的让白大雪两只脚都站稳了,那么很难有人能够再次击倒他。
大猛子曾经对我说过,白大雪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倒不是钱多,而是稳。这个人从来不急于求成,向来是步步为营;即便你可以抓住机会连下三城,你会发现这个家伙依然是坐怀不乱。“他兼顾了商人的思维和混混的头脑,什么东西都能比我看得更深一些。”大猛子对白大雪的评价一年比一年高。
所以,在这个场合,我只是喝酒,不说话。言多必失,酒后乱言的事情我要尽量避免,尤其是当着这个能够轻易看透所有人心思的白大雪。
饭一直吃了两个小时。酒饱饭足之后,白大雪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区长说:“姓右的后生,拿得起放得下,这边的生意他接手;区长您多照顾。”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个领导拿了多少钱,反正现在他是喜笑颜开;就算现在白大雪介绍给他一只狗并且要求“多照顾”,我估计区长也会屁颠屁颠的答应的。不过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足的,我立刻站了起来,握住了区长屈尊伸出的高贵的手:“愿为犬马,不足挂齿。”
“姓右……”区长打量了打量我。“公安局挂着号了吧?”
“嗨,良民。”白大雪替我打圆场。“出来做生意的,难免有个面红耳赤的时候,候不住了打打架,年轻人么!”
“注意点!”区长这么说,然后冷漠的抽回了自己手,热情的和白大雪告别。
“区长贵姓?”我问道,说实话酒壮怂人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句话。
“嗨!右子你醉了,连陈区长都不认识啦?来来来,黑鬼!把右子扶下去吧!”白大雪立刻打断了我的话头,把我后面那句“**的你算个###”这句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黑鬼直接过来一搂我的脖子就把我弄走了。
我想吐。不是喝醉了,而是黑鬼嘞得我的脖子太他妈紧了。
白大雪送走了领导后来到后面见了我。“什么时候想发大财,跟我走一遭呗。”白大雪拿出他的手帕给我擦了擦嘴。“大猛子能给你名声能给你地位能给你人见人怕的势力,但是,”白大雪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深深的不屑:“我能给你钱。”
“没兴趣,钱多,死了你能带走么你?”我瞥了一眼白大雪。
白大雪哈哈大笑,然后指了指窗户外面自己的奔驰,说:“钱,我死了带不走;但是,钱能带你去死,你信不信?”
“我不贪。”我摇摇头。
“你确实不贪,所以我看重你。”白大雪扔掉了那条手帕,觉得很脏。“但是,你身边的人可不一定。我觉得,出十万就会有人肯为我捅你一刀。一百万的话,那些人连大猛子都敢捅。只要有贪的人在,你们就斗不过钱。”
我忽然想到了锤子。人心难免贪。有人贪得是钱,但是更多人贪得是命。你无法阻止人贪钱,但是你只要把握着他们的命,他们就不得不受制于你。
白大雪把我送到了医院,因为我说了我一直想吐,有点酒精中毒的感觉。所以黑鬼把我扛进了车里,直奔医院。车确实舒服,我也懒得问这辆车多少钱了。其实我说不清我在想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社会的不公平,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过去,我在另一个城市的遭遇。
“行了,我要下车。”我说道。白大雪坐在对面,说,还没到呢。
“我要下车!”我的拳头砸在了车窗上。
车停了,我下来了,自己一个人步行走到了医院,直接坐在柜台那里,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张野猪,张野猪!
保安是第一批出现的。很快的我们扭打在一起,显然我被人认定是酒后滋事的典型。拳打脚踢倒是让我清醒了不少,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我还是落在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