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雪走了出去,手下人扶起了黑丵鬼,退出去,关上了门。而门里,传出来了两人对话的细响。只不过今天,白大雪已经毫不在意了。
送黑丵鬼去医院,越快越好。多好的大夫都行,钱不在乎。白大雪吩咐道,然后看着满头大汗的黑丵鬼,问道,手还能动吗?
黑丵鬼勉强活动了一下血肉模糊的手指,每一个都晃了晃,而他脸上汗流成河。这是个好消息,虽然很疼,但是起码神经还连着。
散丵弹枪的主要伤害在于面伤害,打到人的肚子上效果奇佳;但是打到手上,效果就一般了。这种伤总比手指被彻底切掉要好太多。那一瞬间,白大雪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来救黑丵鬼。
那天晚上,四家医院的所有外科大夫都被连夜叫醒,有的手里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有不合作的被人装在麻袋里带上了汽车。总之,距离黑丵鬼出事不到半个小时,专家已经全部到齐,在手术室里待命了。
白大雪随后赶到了手术室。
治好我兄弟,每位大夫今天都受惊了,我补偿你们一人十万。白大雪擦了一把汗,说道。要是治不好正说着,又一个麻袋被人抬了进来,里面的人在翻腾,人出来以后破口大骂。
白大雪顺手拿起一把手术刀横着插了过去,从脸颊上**了这个人的嘴里。由于手术刀的锋利,这根本没费什么事,基本就像把刀**了蛋糕一个效果。
人在吱了哇啦乱叫,手下很有意识的立刻又把人装进了麻袋。
总之尽量治,我现在不想给各位压力白大雪意识到刚才自己冲动了。万一现在这群人被吓到,一会手术的时候难免分心。此时此刻还是应该鼓励为主。
退出手术室,白大雪坐在走廊里,安排着旧城区的手下立刻退出旧城区。
我丵操,大哥你疯了?其中有一个手下叫庆龙,接到电话后还特意看了看号码确定是不是白大雪。当时庆龙正在跟刘食堂等人打麻将,没想到这道命令来的这么突然。此时此刻,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初铁头抢走的赌场。在铁头出事(现在已经确定终身残废了,国家甲级一等残废)后,刘食堂又在短短不到十天之后伙同庆龙霸占了这里,打走了麦子尖的人。这里的油水很足,又没有什么事情,庆龙觉得生活安稳的一塌糊涂,很是不舍。他甚至有点习惯上了现在的生活。
没错,走人。白大雪确认的说了一遍。咱们还会回来。
庆龙挂了电话,继续打麻将。
谁啊?刘食堂问道,碰了个东风。
我老大,明天我们就要回去。庆龙心不在焉的说道。刘食堂心里一紧,但是很快恢复了常态。他对自己的手下耳语了什么,然后手下出门去了。
这一把,刘食堂本来都要大四喜的牌硬是给打飞了,倒是让庆龙给胡了一桌。庆龙心情大好,喜滋滋的洗牌。没一会,刚才出去的手下回来了,拿过一个包递给了刘食堂。刘食堂暗示说牌局停一停,然后把包递给了青龙。
青龙愣了一下,接过去一看,立马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辛苦费,辛苦费。刘食堂很客气的说道。抽头的钱而已,兄弟要走了,我不得表表心意吗?
庆龙瞄了一眼刘食堂,说道,你太客气了兄弟。说罢把包放在了自己身边。
哎呀,要不是兄弟你帮忙,我怎么能闹得过麦子尖呢?刘食堂似乎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庆龙抽了口烟,说道:我说刘老十啊刘老十,你平时不是这样脱了裤子放屁啊?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想安心打牌呢!
刘食堂笑了笑,说道:我还是惦记麦子尖的事情。
一个要死的人了怕什么!庆龙不满的说道。
要死,但是不是还没死吗?刘食堂有点心虚。当初,是庆龙带着人力挺他,他才敢趁着麦子尖势弱霸了这块风水宝地;而现在庆龙要走,刘食堂立马心虚了。他可不敢去医院找麦子尖的麻烦,因为他对旧城区这里面的事儿门清。再加上自己现在死磕着大猛子呢还,说不好真就被人做了也说不定。
刘食堂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反正是一把即将离开旧城区的刀,不用白不用。
庆龙在洗牌,皱着眉头。你**的,怂。庆龙说。打完这一圈,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给你办了。
刘食堂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接上了嘴:那我先谢谢了。
小事。庆龙说。他觉得无非就是去医院干一个半死的人,确确实实对这种杀人不眨眼、天天跟毒品、枪丵械打交道的人来说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这还真就是举手之劳顶多再加上一个落手之劳,把刀劈下去,仅此而已。
这一把,庆龙立刻就下了庄。骂了一句晦气以后,庆龙对手下吩咐了几句。有人先回去打点,剩下的七八个人一起起身,前往刘食堂所说的那家医院,看望正在化疗的麦子尖。
麦子尖在哪里?麦子尖还真就在刘食堂所说的那家医院。按说旧城区闹得如此天翻地覆,麦子尖早该长个心眼换个地方呆着避避风头。但是,第一是因为化疗不是私人可以做的,二是麦子尖还真就不相信有谁敢来当面找他的麻烦。所以呢,麦子尖就稳坐钓鱼台,压根没打算换地。秦叁可是知道这件事的大小,他着急,但是他劝不动麦子尖。这让他更着急了。
那天,庆龙一干人到了医院已经快半夜三点了。他们翻墙进了后面的急诊室,然后问了那个麦子尖的病房号。但是没有大夫知道麦子尖的真名叫什么,这到真叫庆龙犯了难。灵机一动,庆龙问道,化疗的病人在哪里住呢?
医生说,四楼,a41,就一个病房。庆龙点点头,带着人就上去了。
没错,不知道麦子尖姓啥叫啥无所谓。反正化疗的,错不了。庆龙这么想着,推开了房门。
里面有七八张病床上睡着人。
比想象中人数要多,庆龙琢磨。手下人问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庆龙给了问话的人一个嘴巴。都砍了!
这声音很大,大到吵醒了一个熟睡着的人。他坐了起来,问道,谁啊。
草你啊,废话这么多?庆龙说着就上去了。刀在黑暗中劈了下来,直奔面门。
然后庆龙的耳朵一凉,被人反手一刀,切掉了自己的半个耳朵。
庆龙大惊,后退一步,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用刀比划着,害怕对方过来。
隔壁的床上传来了一个疲倦的声音。
谁啊老六那个声音问道。
没事,你睡吧。朋友来看你。刚才出刀的人站了起来,用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一步一步把七八个人逼出了病房,最后自己在外面关上门之前还对立面的人说了一句:睡吧麦子,我一会回来。
门关上了。
我丵操丵,我丵操你们还真**的玩阴的?这个声音,只属于一个人。
门口,站着的,正是愤怒的无以复加的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