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垂眸,敛去眼底的一切,随即扯了扯嘴角:“墨烟藤。在你所说的旧宅里发现的。”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之处在于,它本不该出现在那里。我不觉得你那位——”她顿了顿,思考了一下称谓,“同事,会在调查事情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跑到一座小镇最东边的白榆林里去采摘一段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实质性用处的藤蔓。不过话说回来,他口中的‘奇怪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她的目光再次回到他身上,等待着他回答。
“命案。”牧凡神情严肃起来,“这片地区包括南栖镇在内的五个镇子,二十年间大大小小近百起命案,死者都是男性,且死状无一不是面色灰白,全身血液凝固,身体僵直如枯木。这些天晚上我潜入了各个镇的警局查看了卷宗,死者大致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孤身一人的游客,一种是镇子里无父无母的单身男子,而那些死去的游客绝大多数都曾在回风小栈留宿过。”
安辰挑了挑眉,最后这句话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今晨老板娘递给我房卡时,我看到了她右手手腕的牙印。”
一个象征着幽族身份的牙印。
“可是你说过你的那位成员是死于巫术,那些命案的死状也不大可能是幽族的手笔。”
“真凶或许与她关系匪浅,否则不会专挑她的住客下手。”
安辰微微蹙起了眉:“最近的一起命案发生在什么时候?”
“月初。死者是南栖镇上的一名学生,父母早亡,住在叔叔家里,20岁,勤工俭学,一个月前给回风小栈送过牛奶。我问过他叔叔,他死前唯一接触的陌生人是两个男人,那两个人向他打听回风小栈,他则给他们指了路。当晚,他就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两个男人……
牧凡看着安辰转了转手里的墨烟藤,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