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谢，走，我带你去看唱大戏，从酒馆的二楼望下去，可以瞧得很清楚，顺便喝碗酒，歇歇脚。”
不等柯卫卿表态要回宫去，永麟便推着他的肩头往前行了，和那些踩着高跷扮着神仙，又唱又跳的杂耍艺、、妓们一起，混入了人山人海的街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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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随着教坊司的鼎钟一声敲响，笙歌丝竹、鼓乐齐鸣，在这喜庆的乐曲中，先前进宫贺寿的近千人依次入席，享受皇帝钦赐的御宴。
六百张红木长桌在永和殿内层层摆开，就连外边也放满了，大红宫灯高悬半空，处处有乐师吹奏表演，烟波飘渺，果香四溢，所谓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七彩鸡丝、八宝鸭子、清蒸鲈鱼等六十二道珍馐，分作五轮不断地摆上席案，中间还穿插有精巧点心、时令水果，人人面带笑容，请菜敬酒，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这杯光壶影、歌舞升平之时，有一道格外放肆的笑声，突兀地横在清雅的乐曲当中。
正与孙皇后互相赠酒的淳于炆顿感不满，他循声望去，玉阶下有一张紫檀木桌，比其他的桌子都要大，放的美酒菜肴也更多。
而入席之人却是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他左右陪坐着的不是大臣，而是两名如花似玉的宫廷舞妓。
男子显然已经喝醉，抱着舞、、妓又是亲又是摸，纱裙都已经撩起到了大腿上，实在有碍观瞻。
“这是谁？”淳于炆眼睛有些花了，眯了半天也没认出是谁。
“皇上，这是您的长子，耀祖呀。”孙皇后小声地说，“他是特地来给您贺寿的。”
“什么？他怎么可以坐在殿内，理应到外边去才是。”淳于炆皱起眉头，非常不快地道。
“算了罢，太后看着欢喜就好，您不是总说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该多让着些，别让她生气难过。”孙皇后偷偷地看了眼坐在另一端的太后，没想到太后的脸色也不好看，端着酒却不喝，或许是因为耀祖的行为太过放浪了吧。
“哈哈，来吧，美人儿，让本王亲口，别躲呀。”碍于太后的口谕，要礼遇耀祖，因此无人敢出来劝说他。
“他怎敢自称本王？岂不是拿朕的圣旨当放屁？”淳于炆听了不由得火冒三丈，要知道在这殿内，还有他国的使节在，这要是传出去大燕皇帝的权威何在？
“来人！”淳于炆正要叫侍卫，撵走这下三滥的东西，不想太后猛咳两声，怒瞪着皇帝。
眼看一场自家门里的争斗就要发生，坐在正方宝座之下，与夫人、女婿以及女儿三人同席的赵国维，举起酒盏，出列奏道。
“皇上，微臣等能赴此宴深感殊荣，在此祝您圣寿无疆，永葆青春！”赵国维言毕，便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好个永葆青春，朕与你都已是老头子啦！”淳于炆于是转换话题，暂且放过了那个逆子。
而见到皇帝与护国将军相谈甚欢，耀祖倒也清醒了几分，打着饱嗝地看向宝座之上，左侧的太子席位。
原本这个位子应当是他坐的，如今却被煌夜取而代之！心里头就越想越恨。
再看坐在上头的煌夜——身着浅黄龙袍，头戴东珠金冠，面容清俊，仪表堂堂。让在座之女子，不论是王妃郡主还是宫娥使女，都对他频频侧目，以示关切之心。
他越是引人注意，耀祖就越咬牙切齿，就连他怀里的舞妓也有些朝三暮四，时常把脸朝向宝座左侧，以期望得到太子的垂青。
当然了，他是太子，一朝在侧便能贵为太子妃，不过连卑、贱舞、、妓都有这等心思，竟然狗眼看人低，着实叫人生气！
“滚！贱、货！”耀祖猛地一把推倒舞妓，揪着她们的头发，还狠狠地扇了两嘴巴子。
前一刻还在心肝美人儿的叫，这会儿就翻脸不认账了，两位美女惊得花容失色，仓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