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想抢夺哀家的凤印?!”孙太后年纪大了,一激动竟然喘起气来。
“你的凤印?你是什么?一个连一男半女都生不出的石女,一辈子都只能看着别的妃子诞育龙种,对皇室无半点的功劳,有什么资格拿着凤印?!依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冷宫里养老吧!”烁兰言语恶毒地道,对于过去侍奉孙太后,而不得不虚情假意的表演已经厌恶透了。
“你、你……真是人面兽心、大逆不道!只怪哀家错看了你!”孙太后这辈子最忌讳别人说她不能生,尽管先皇不在乎,依然对她疼爱有加,可是这块心病已经在她心底种下很深的根,令她十分之痛。
原本她拿着这些谋害朝廷官员的罪证,却没有去吏部通报,就是想着烁兰往日里的好处,不忍心见她下狱,再加上烁兰和皇帝的婚姻,是她亲手督办的,若兰妃牵连到命案,她这太后的脸面也搁不住!
可是现在,孙太后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极为恼火地举着信函,嚷道:“哀家治不了你,不信皇上还治不了你!哀家就要让皇上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呵,你以为皇上还会信你?你都想杖死他的男宠了!”烁兰尖利地喊着,猛扑过去,抢夺太后手里的信。
“放肆!你快放手!”孙太后奋力躲闪,将信死命保护在胸前,可她哪里敌得过烁兰,她是练过武的,看着身材娇小,手脚却很有力气。
“老不死的东西!给我拿来!”烁兰一脚狠踹过去,孙太后扑倒在地,疼得唉唉直叫,信也掉在地上。
烁兰飞快地捡起来,将它们撕个稀巴烂,连锦帕都用牙一咬一扯成了碎布条。
“想告我,哼!我看你拿什么去告!”烁兰阴恻恻地笑道。
“快来人呀!兰妃造反啦!”太后见状,扯起喉咙大声地呼救。
烁兰一惊,拿着手里的碎布、碎纸,一股脑地塞进太后的嘴后,对她拳打脚踢,还恶狠狠地骂道:“死老太婆!我让你叫!让你吼!”
雨下得很大,亭子里都飘进了雨丝,烁兰的斗篷都湿透了,她前额的梅花妆都变了形,分不清是汗还是雨弄的。
“……呼呼!”好一会儿,烁兰才感到疲累地停了手,而太后已经是奄奄一息,凤冠掉了,头发凌乱,扭着身的倒向一边。
看着还在地上痛苦□□的太后,烁兰上去又是一脚:“你个死老太婆,记住你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
“喂!听到没?”烁兰用脚踩了踩太后的背,太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浮上烁兰的心头。
她不由得伸手过去,摸了摸孙太后低垂着的口鼻,手指猛地一颤,太后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大祸,让烁兰的脸顷刻就白了,嘴唇发青!她只想吓唬住孙太后,让她没胆去告御状,没想到弄死她了!
心很慌,手猛抖,双脚也跟着软了,让烁兰吓得跪倒在地,虽说她也见过不少死人,小时候也亲眼目睹母妃杖责下人,那血肉横飞的样子,可比现在要惨多了!
可这尸首是太后啊!皇上怎么可能不追究?!
——不!
不对,烁兰又猛然想到,就算孙太后活着,皇上也会追查自己派刺客暗杀柯卫卿一事的!
外公曾经说过,只有死人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不会泄露任何的机密!
烁兰想到了外公,深吸着气,努力镇定下来,环顾四周,荷花亭里空落落的,到处是雨丝,青石板的地面也变得尤为光滑。
她站了起来,将太后嘴里的碎纸挖出,埋在花坛里,再拖着孙太后的一条胳膊,将她拉向池塘,死人怎么这样重?几乎让她累瘫了。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飞溅,孙太后的尸首在池塘里浮了几下,就很快沉下去了。
烁兰在这时,已经变得分外清醒了,她没有忘记伪造太后失足落水的迹象,在临岸的石板上用力蹭了蹭,留下半截鞋印,还拔断了一些水草,装作太后曾经试图爬上岸,但最终失败。
这一切都完成之后,烁兰才整理好妆容,披好斗篷,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锦燕宫,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罢手。
以宫女偷了首饰为由,将已经外逃的春梅抓了回来,却不经敬事房的审讯,直接行刑杖毙!
而宫外,身处永庆镇的柯王妃,通过一耳目收到了消息,就将春梅以及刺客的亲属,不分老幼全部毒死,这件事一点罪证都没留下,如同过眼云烟似的消散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