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63、刑部(二合一)(2 / 2)

乐清见止不住咳,手从袖袋里摸索着,良久才从最底下摸出青色香囊来,将它置于笔尖,大口地嗅着气味。

良久,才恢复了平静。

晏子洵在她咳嗽的时候就止住了脚步,原本想上前为她止咳,可在看到她掏出香囊时,生生停了脚步。

他声音淡淡,神色不明,“这香囊,陛下用的可还习惯?”

乐清脑中还有些迷糊,听到这话后,她懵懂道:“挺好的,效果很好。”

晏子洵敛下眼眸,“陛下觉得好用就好。”

乐清胡乱点头,忽然想到刚刚要说的话,道:“你最近别去找太后啊。”书里太后得疫病的情节就在最近了吧,要是晏子洵去惹回来了怎么办?

晏子洵抬眼看她,“为何不能?”

乐清僵了一下,随意扯了个理由,“太后最近看我不顺眼,你去了又被她抓去打死了怎么办?”

晏子洵问道:“陛下不喜欢太后?”没等乐清回答,他就自顾自道:“是了,该是不喜欢的。”毕竟因为太后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怎么可能喜欢?

乐清皱眉,没有反驳他。毕竟,太后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若她是这本书的主角,这样的坏母亲,绝对是要被狠狠打脸的。

晏子洵出了上清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太后寝殿的方向。

青衫医官缓步离开,留下毫无痕迹的地面,想法为何,无人可知。

刑部。

“你听说了吗?陛下派了个內侍来刑部。”一个正整理册子的小文官推了推身旁的同僚,小声讨论着自己从别处听来的消息

那个同僚正整理着犯人的供词,听到这话,惊讶道:“不会吧?你确定是...內侍?”

小文官点点头,“确定,我听秦副手说的,他说宫里有人来宣旨,陛下派了一个大人来接管我们刑部,直接给封了侍郎呢,那可是从二品啊,简直一步登天。”

黑衣同僚下巴都快收不住了,“内侍那不就是...阉人吗?陛下竟如此信任他,居然给封了这么大的职位。要知道,我们刑部,尚书之职还空在那,他一来就直接是最高职位了。”

小文官一脸嫉妒,“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些人还靠科举,皇亲贵族靠荫封,他倒好,直接靠伺候人的功夫。这也太不公平了。”

黑衣同僚也叹息:“是啊,陛下怎可如此任性妄为?对了,你还记得吗?去年的状元郎,陛下也是说贬就贬,要知道,那可是连平阳候都赞叹过才学横溢的状元,谁能想到,就因为陛下的胡闹,竟贬去抚州那般贫乏的地方当县令去了。”

小文官点点头,“看来以后我们得多讨好讨好这位侍郎大人,不然,可得小心他吹枕边风。”

黑衣同僚刚想附和,余光瞥见门口站着的人,连忙住了口,拉着小文官的袖口使劲扯。

小文官还在絮叨着陛下的恣睢举动,被黑衣同僚拉住时还有些不满,待他不耐烦地回头想开骂时,就见地从门口缓缓走来一个深衣少年,那强大的气势令他瞬间住了嘴。

少年面容青涩,下颌褪去了孩童的圆润,露出几分棱角,他眉眼间好似挂着冰梢,步步走近,在靠近两人的地方没有一丝停顿,只眼角瞥向小文官的视线冷凝而无情,令小文官心头一颤。

直到少年走远,径直进了审讯堂后,小文官才觉得那股压着他的气势渐渐散去,他浑身一松,心有余悸地和一旁的同僚道:“这真是一个內侍?”这气势,连浸淫官场多年的老人都比不上,他们这些小喽啰只一眼就要吓得胆颤。

陛下不愧是陛下,连贴身的内侍都这么厉害。

小文官不敢再与旁人讨论什么,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整理册子,旁的事,他这个小官,管不了。

元溪坐在审讯堂的主座上,无意收敛身上的气势,旁边的副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哆哆嗦嗦地将手上的册子递了上去,“大人,这是这三月记录在册的案子,上有凶杀案七件,奸.淫案五件,偷窃案二十一件,还有大大小小的琐碎案件例如斗殴之类的三十二件。”

元溪接过副手递上来的册子,眉头微凝,“为何作奸犯法的人如此之多?”

副手喏声道:“我大周律法严格,但如今...”他好像有些难以说出口。

元溪抬眸看了他一眼,“如今如何?”

副手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突然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听说来了个新的同僚啊,快让我看看。”

副手瑟缩地往门口看了眼,随即低下头,元溪一眼便知有古怪,他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红袍官员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的,是尚书郎官服,比他低一级。

元溪眼底微光闪烁,在刑部这样的苦衙门也能长得这般福贵,想来并没有什么鞠躬尽瘁的心思。

那人大喇喇地走进来,丝毫没有顾及那位子上的人是谁,反倒轻蔑地扫视着元溪全身,嘴上还算是客气,“你就是新上任的侍郎大人吧?下属是刑部尚书郎刘习,有什么吩咐,尽可命下属去做。”

“这些懒皮子都不怎么听话,你有什么只管与我说就是。”他眼神扫过一边瑟缩不敢说话的副手,笑道。

元溪听出了他言外之意,看来这刑部是这刘习的天下,他话里说着有什么都是用与他说,其实是在说这刑部的人都听他调遣,有何事都须向他说了再做。

元溪没有立即反驳,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册子,然后将册子往刘习那方移了移,“那便有劳你,将这四月初七的犯人调出来与我看看。”

刘习低头扫了眼元溪手指的地方,不在意道:“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大人不用再多此一举了,免得劳累。”

他心底嗤笑,不过是一阉人,还真敢调令他?

元溪面色不改,“这案件上言,四月初七,犯人凌晨于南城六翼巷中奸.淫了一名十六岁的未嫁女子,而后将其抛尸于护城河,逃亡三天后在他父亲旧宅被抓捕。可是...我记得四月初七,京城下了一场大雨,陛下还言这天气难测。”

他抬眸径直看往刘习眼底,“怎么会有人在那日冒着大雨于巷中施恶行?而且...”他低头指着两处地点,“那人的宅子在城西,案发地点却在南城,时间是凌晨,我记得,大周是有宵禁的?”

他语气沉沉,一点一点地将案件不符合事实的地方讲出来,刘习肥胖的脸上露出几丝尴尬和怒意,这新来的侍郎怎么这般不上道?

他挤出笑容,“怕是副手记错了,属下这就令他重写。”说着,他冷冷看向一旁的副手,“若写的还不能让侍郎大人满意,你那双手就别要了。”

他声音带着威胁,听得副手浑身一颤,连声诺诺,“是是...属下这就重写。”

他拿起笔,就要往宣纸上下笔,斜方伸出一只手,取走了他的笔,他抬头一看,是新来的侍郎。

元溪把玩着手里的笔,“他是记录者,又不是说书的,随随便便就能编出一桩案件来吗?”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刘习却听出了挑衅意味,他眼底怒意暗涌,“侍郎大人莫要不识抬举,这可是上面人的吩咐,那些大人,属下可惹不起,您只是陛下的一条狗,殊不知,这大周早就不是陛下一人的天下了,大人可要找好靠山,再来耍威风才...啊!”

他话还没说完,前方突然射来一只暗器,穿过他肥厚的手掌,带过来的猛劲一把将他钉在了柱子上,一股疼痛从手掌传至全身,他嘴上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

副手惊呆了,他定睛一看,将刘习狠狠钉在柱子上的,不正是他刚刚还握在手上的笔吗?

他记得,这支笔用了很久,笔身都已经变脆了,可如今...竟好似一只利箭般,将那么壮硕的男人一把钉在了柱子上不能动弹。

这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吞咽着口水,小心抬头看向射出这一支笔的“罪魁祸首”。

少年黑衣如暗夜,慵懒地靠在背椅上,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看起来细嫩异常的手,却在刚刚狠狠掷出似利箭般的朱笔。

他双唇轻启,“我从来不主动惹麻烦。”

言外之意,有麻烦他也不怕。

副手默默补充道。

刘习手掌剧痛,惊恐地看着眼前仿若地狱使者的黑衣少年,口中仍然坚持道:“我可是平阳侯的人!你敢惹我,等着平阳侯的报复吧!”

他报出了自己的靠山,等着眼前的少年跪地求饶,因为平阳侯可是整个大周权力最大的人,就连陛下也要退让一二。

可是他没能等来少年的求饶,反而又是一只笔狠狠射来,将他的另一只手也钉在了柱子上,他连声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元溪以掌撑桌,眼底染上几分趣意,勾唇道:“好啊,你让他来找我。”

刘习看着眼前的半大少年,那看似好欺负的鹿眼此时漆黑一片,他却在其中看出了杀意和趣味。

他肥胖的脸上涌出害怕与惊恐。

这人分明是一只恶鬼!

作者有话要说:元溪要雄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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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三年,帝师裴衾授首伏诛,其心腹将之恶行公之于众,震惊朝野。陛下赐其毒酒一杯,尸首悬挂于城门之上曝晒七日,以示帝王威仪。

我死后三月,庆国上下,举朝欢庆,无一人不欢喜我这大奸臣终于伏法,庆国得见光明。

我死后第二年,朝堂起用大批新人,旧臣忙得焦头烂额,有人突然提起我,朝野上下一片静默,眼见陛下面色漆黑,无人敢接话。

我死后第三年,皇帝为我平反,众臣为我守灵,百姓为我痛哭鸣冤。

而我魂魄囿于玉佩之内,冷眼旁观着这迟来的清白。

我死后第七年,庆国覆灭,朝臣叛逃,狠心的小狼崽子在曾经悬挂我尸身的城墙上一跃而下,口中喃喃“我来殉你。”

这折磨他数年的心魔缠绕于身,终究归于天地。

新朝赋税沉重,旧朝百姓过得苦不堪言,人人都道,若是帝师尚在,必定不会到如此地步。

于是,元祚一年,帝师死后第七年,我被世人奉若神明。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十三年前还在祁山隐居的时候。

彼时的虞骆舟还是个小可怜皇子,在山门外顶着风雪跪了整整三日,欲许以帝师之位,请我出山。

我觉得亏本的买卖不能再做第二次。

于是在他终于经受不住暴风雪的侵袭,虚弱倒地时,我躲在背后套上麻袋狠狠揍了他一顿。

然后命人将其丢出祁山百里外,再不用见他那惯会哄人的委屈模样。

第三人称。

女主出山时20岁,死时26岁。

追妻火葬场,男主不换,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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