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远后来报考了艺术学位课程,业余时间还教我学中文。那段日子,真的特别好。我们会一块在沙滩上晒太阳,也会一块去滑雪,又或者去博物馆看艺术品。后来,我们就订婚了,但是他却越来越忙碌,有很多的画家、艺术展,都找上了他。因为他的敏锐嗅觉和品味,几乎已经成了本城一场成功展览的保障。”
陶斯甬迟缓地点了点头,“他从小就天马行空,想法特别多,是很有艺术细胞。”
Emma笑笑,不置可否:“两年前,他终于走到了事业巅峰,成了艺术圈里炙手可热的人。可是在某天回家的路上,他却抱着我哭泣了起来。他说他尽力了,总是用工作和各种忙碌的琐碎去麻痹自己,可是总不能做到去忘记他的父亲。即便几年不联系,可是父亲还是深深的植在他的心中。”
陶斯甬转过身去,揩了揩眼角,“谢谢你,Emma……”
“他其实一直在等着你,等着再与你见面。他并没有放弃你们之间的父子缘分,反倒因为这段距离而愈发的思念。要不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或许今天坐在这里与你聊天的人应该是知远……”Emma哽咽地笑着:“他很寂寞,也很需要安慰。他的内心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小孩子,在等待着他的父亲。”
说到这里,Emma已然说不下去,只是将脸埋在手心里,啜泣着。陶斯甬伸出微微颤粟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Emma忽然抱住了他,然后在陶知远手心里塞了一本本子。
“这个拥抱,是代替知远给你的。这是知远的日记本,我保存了很久了,现在也该交到你手里了。知远去世以后,我就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后来知道你要住到养老院去了,我就把知远余下的存款都汇到了中国。我想,他不会希望有人因为他而感到伤心的……多保重,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