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目看她,眼底却是笑的:“回头秦樱再找你说起,让她来家找我,我自给她个好安排。。”
辛氏在众人跟前言明,此事她再不管了。
秦樱消息灵通,岂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无非是看这小傻子好骗,怂恿她出头,自己在后头里子面子都赚下罢了。
“我当你要生气呢!”曲妙妙拍着胸脯道,“我连赔礼道歉的话都想好了,你若是气急了,我就去西厢住上两日。”
“你敢!”
崔永昌瞪着眼睛把人勒紧,轻轻啃她一口,磨着牙威胁:“若是惹我生气,该是跟铺子里称病一日,好好在家赔罪才是。若再敢跑不见人,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你要打折我的腿?”曲妙妙瘪着嘴道:“那我就更得跑了。”
崔永昌退一步跟她商量:“跑也成,带我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给你花钱结账的主。”
“去你的!”
曲妙妙眼皮子一翻,嗔道:“我日子过得再顺心不过了,谁要逃跑?”
上次吵架她就看出来了,这人是个嘴硬心软的主。
嘴上唬的蛮凶,实则却舍不得。
崔永昌追问一句:“过些日子,岳母就来探亲了,沿途是依着咱们府上的例份让驿馆安排,他们来消息说,浩浩汤汤的有十几辆马车呢,身边又有孝顺的小辈伺候,好不威风。”
他说到驿馆安排,曲妙妙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又听十几辆马车,孝顺小辈,那铁青转了黑红,一半是气恼,一半是愤懑。
有个这么不省事的母亲,曲妙妙觉得自己这会儿气势都要矮上三分。
她嚅糯了嘴,好一会儿才道:“她不该如此的,回头教他们去映悬那里,也别来家叨扰。”
“怎么不叫来家?”
崔永昌认真的同她摆道理:“她老人家是映悬的嫡母,就是柳氏那个亲娘在跟前站着,岳母说一,孝字当头,映悬还能不依了去?”
曲妙妙抬头:“那就在外头给赁个宅子,既排排场场的来了,只安分住上几日,再回去也就了了。”
“你这话就更是不对了。”
她面上有气,崔永昌笑着揉揉她的手,规劝道:“映悬要孝顺,你又是亲闺女,更要待她好一些。”
曲妙妙咬唇,须臾,才捉了他一根手指,看似漫不经心道:“那你说,该怎么安排?”
自小到大,赵氏这个亲娘就待她这个女儿不亲。
赵氏心里只有娘家,有赵家的子侄儿孙,有外祖父母。
就连柳姨娘都能看在映悬的面子上,待她和善三分,冬日冷时,还曾做过一件小袄。
东西其次,但好歹亲亲近近,才是一家人。
而在赵氏那里,曲妙妙听过的最和善一句,便是当初宣平侯府抬来了聘礼,赵氏不管不顾的当着路总管的面,阿弥陀佛的谢了一声佛祖。
又骂家里的赔钱货好歹没有白养,也是该她孝敬父母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曲妙妙不由垂下眼睫。
她做不到孝顺。
恨不能没有这个亲娘才好!
“你自己都说,赵家那些亲戚不是太好相与,总不能叫映悬去应付那些吧。”
崔永昌自幼被辛氏打骂着长起来的。
虽之前也曾从宝梅那里听过,知道自己这个岳母有些脾气。
他只当是家大人教育孩子一般,皆是因爱之深切。
崔永昌指着绿橘洲道:“之前映悬在绿橘洲住过一些日子,索性赶着里头的布置,将岳母他们也安排过去,临街又开了角门,出来进去的倒是方便。”
曲妙妙眉头紧蹙,咬着唇,最后劝他一回:“要我说,还是另赁一处宅子,便是她要领人过来走动,也不必日日生事。”
崔永昌摩挲着她的脊背,信誓旦旦:“哪里会生事,万事都有我呢,你且安心吧。”
自知再劝也无意义,曲妙妙才叹了口气,摇头起身,去了外头。
转天,宝梅得吩咐,要带人归置绿橘洲,又听说是京城的夫人要来,还领了赵家的一干亲戚。
“咱们这位姑爷可真是个好人,那善心都立在了云彩眼儿里,保不齐明儿就能立地成佛了!”宝梅抿着嘴玩笑。
宝妆去外头看了个人,紧赶着跑了回来,这会儿额角还冒着汗。
摇了摇头,笑着冲她噤声:“又胡说,那是世子爷心里有着咱们小姐,才如此高看一眼那边的人呢。”
宝梅啐了一声,不满道:“他们也配?我是没生成个男人,但凡给我三两力气,只把那赵恒印一群狗东西打个头破血流,才是好的!”
远处,崔永昌穿着薄衫过来,路喜在一旁打扇,后头三两个小子擎伞遮着头顶太阳。
宝梅瞧见人,犟犟鼻子,小声嘀咕道:“瞧着吧,且有生气的时候呢!”
小丫鬟这些日子在崔永昌跟前也乖巧不少。
等人走近,她只笑吟吟地福身:“世子爷,您快着些进屋,小姐也在里头呢。”
崔永昌夸她机灵,又说回头要她主子看赏,里头曲妙妙喊人,他才慢慢悠悠地晃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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