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姐这态度看着不像是要投靠男皇，否则她因为一时痛快得罪澜月，是划算不来的。 凤凌偷偷瞥向澜月，查看他脸色。澜月还是一贯冷淡的表情，看不出生气的情绪。凤鸣的心思，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澜月沉吟了半晌，竟然应了这个无礼的要求：“好，交易往来提条件，很公平。” 说着，他拂袖起身，率先往外走，“走吧。” 凤凌和凤鸣意外于他的爽快。 凤鸣招来手下，吩咐把事情准备好，而后出了这小房间。 天已经暗下来，地下黑市真正地拉开了序幕。 场中的来客多了一倍，人声鼎沸，摆摊的，看货的，交谈的，有些像古董市的场景。只是水上台子的美人香袖舞动，腰肢柔软，信手捏花，给这市场增添了几分纸醉金迷的糜乱。 这哪是土匪能搞出来的场面，怕是齐心艾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吧，毕竟是收敛财力的好地方。凤凌一边观察，一边心想。 凤鸣手下人对负责人低语几句，台上的美人撤了下去，所有人都好奇看着，期待货物的展示。 因为这个举动，场中安静了许多，负责人乘机喊话：“各位请安静，今日的重头货来了，拍卖会开始！” 来这里的人都对这些人有些忌惮，没有表现得闹腾活跃，安静的等着负责人把话说完。 负责人继续介绍：“本市今日新得了一位美人，为压轴第一场，相信各位会满意的，各位尽管出价，价高者得！” 话落，场中人窃窃私语起来，他们都在猜测美人究竟有多美，长何模样，其中还夹杂着荤话。 过了有几息，凤凌看到台子另一边，也就是后台处，有一红衣男子款款走来，香肩半露，腰肢盈盈一握，裙子开叉到了大腿根，白皙匀称的美腿暴露于众人视线下，勾得女人们暗自咽口水。 当众人目光转向他的脸时，一阵阵吸气声传来。 凤凌皱眉，此人就是方才去换衣服的澜月。 这么暴露的衣服他都肯穿，还姿态坦然，甚至没有一点羞涩的反应。他当真是应了凤鸣的话，并不是第一次如此了。 听着周边的污言秽语或赞叹，凤凌不知为何，心里不大好受。 本来她觉得这些都是他应得的，他这种狠毒的人不配得到同情，可为何…… 她心里还是不满此事发生？ 即便是他该杀，但也不应该受此侮辱。凤凌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一瞬间流露出不忍。 “一千两，谁都不要跟爷抢！” 有人出价了。 “一千两买什么，都好意思拿出来？老娘出五千两！” “你出五千两老娘出一万两！” “……” 加价一声比一声高，澜月的确很抢手，他不过是往台上一站，便有人为他疯狂。 凤凌想到多年前，他们在奴隶买卖市场的相遇。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周遭都是指指点点的声音，凤凌不忍他落在好色残暴的太女手中，硬是顶着得罪太女的压力，将他抢了过来。 那时，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容貌长得如此好看。 想到此，凤凌不禁嘲讽一笑。经历过这人狠心的背叛，她竟然还能去回忆这些往事。想必，当时的她在澜月心里跟那个太女并无一二吧。 一旁的凤鸣满意的看着这样的场面，她很享受自己将澜月踩在脚底下的滋味。 台上的澜月表情没什么波动，看上去气淡神闲，然而谁都不能想到他内心的反感与不适。 他凉薄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些疯狂的恶心的女人们，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过去卑贱如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