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被忽略的因素在沈佳脑子里汇聚，凝结成一个令她几乎窒息的词语，如墨汁啪嗒滴在宣纸上般滴在她脑海里。
——葬礼。
所以库洛洛不反抗。所以西索很安静。所以没人说话。所以所以所以……
“你要死了？”
我看着妈妈，她看着我，眼睛睁大流下了眼泪。
我听见她问——
“你才18岁，就要死了吗？”
我没法回答她，只能给她擦去眼泪。
“你生病了吗？我能救你！我有能力！我救你！”
“我没生病，我不会死。”
我安慰她，演技几乎达到了润物细无声的最高境界，“别哭，我真的不会死，我能活很久，我在黑暗大陆吃了不死果实——500年都死不了呢。”
“你骗我，他们都不说话——西索都不笑，你要死了，你肯定是要死了——”
我看向西索。
西索慢慢勾起嘴角，笑意拉大。
“妈妈你看他笑了——欸他真笑了，你真别哭了，我，唉。”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吗？你死的早，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把你带过来就是想让你高兴，别哭了——你想和库洛洛做·爱吗？”
“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要说那么直白的话……”沈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想和他做·爱，我只是刚刚见到他而已啊，我也是刚刚见到你啊，可你和他不一样，为什么刚刚见到就要失去呢？”
“你没有失去我。”
我说。
“我是去找你。
这是我答应过你的，虽然你还没经历过。”
还有茗西，我死后他也会下去。
五点的钟声突然敲响了。
“我经历过。”
妈妈突然从我怀里抬起了头，她的眼泪止住了，语气变得平静。
我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差点失手把她扔出去——“妈？！”
不是吧，金·富力士，这把玩的这么大？！
——怪不得要把甄帕帕当做代价送到过去，一口气拉来了两个？？？
我说我念力怎么消耗这么快！
尼玛是两个啊！！！
“宝宝，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沈佳也是安然赴死过的人，她知道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只是有时候死亡并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活下去——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生物不断进化的意义。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好吧，我其实45了。”
我想了想，后退几步直接坐在了中央的床上，“没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可我什么也不想要。现在我人生目标达成，强到没法再强，我觉得自己是时候把前几十年没睡的觉补回来了，就是这样。”
都45了……完全没长大啊。
沈佳有点无奈。
“那你就躺下睡一觉，为什么非要死呢？”
“睡起来后没事干，不还是要死吗？”
我反问。
“怎么没事干？你可以和他们做·爱啊。”
沈佳随意调侃了一句，指了指身后。
“这种事是小调剂，怎么可以当正事啊！”
我觉得妈妈这态度变化有点前后变化太大了，刚刚她还连库洛洛的腹肌都不敢摸呢——这会都“他们”了！
沈佳本来还没当回事，但是她脑子突然一懵，喵喵喵？调剂？这意思是说……
她脸色发绿地转头……又光速转回来。
“不是幻象？！宝宝你和他们……？你的意思是？等等其他人也就算了，奇牙你居然忍心？？？”
被点名的奇牙抬了个头，“我不小了，今年27。”他嘴角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相当幸灾乐祸。
“第一次时12。”
“………12？宝宝？”
“情人而已……开放的，走肾不走心，我们大家都是各玩各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我和队友是清白的，尼罗椎和涯蛙我真没睡过……妈妈！”
“奇牙！刚刚在下面，明明都说好了我们是朋友的！”
我才不会反省是自己先说漏了呢。
“答应你的是酷拉皮卡。其他人可没说过我们是朋友这种话。不管他们，反正这种事，我不可能答应。”
奇牙站起来，他也懒得装了，少年的身型迅速抽枝发芽构建出青年欣长而健硕的肉体，
他朝我走过来。
“你非要死我没办法。
反正当年小杰要走我没办法，现在你要死我也没办法。
大家都想你活，梅路艾姆和东死了，这么多人只有金大叔能阻止你，结果他不阻止你也就算了，还说你乐意我们得支持你——
我就真不懂了。
ok，你，小杰，金，你们一类人。
我不懂你们，我认了，是我思想境界不够。
我也不要求别的，看在这么多年情面上，来最后一发死前炮成吗？”
“不成。”我硬邦邦地拒绝，“没时间。”
“……随你。”
奇牙难得说这么多话，他向来别扭，当年小杰要走，他也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只能看着小杰心中暗暗指望他能反悔，能主动留下。
可惜没有。
这次他本来没打算来，来了有什么用呢？
和清饼队一起眼睁睁地看着她念力耗尽化成灰？
结果没想到基裘不知道听说了这件事，从流星街回来，特地给他讲了个故事。
——这个故事叫沈佳。
【如果不能互相理解，就一定要说出来。】
【说出来没用。】他满不在乎地说。
【告诉她让她知道，这就足够了。】
“沈佳，我妈基裘说她爱你，女人爱女人的那种爱，从她14到你死再到现在，一直爱，从来没变。”
沈佳没说话。
奇牙也没看她。
“全素·火锅，奇牙·揍敌客爱你，男人爱女人的那种爱，从他14岁到你死再到他死的未来，一直爱，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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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呢？”
从黑暗大陆归来的杰富力士兴致勃勃地追问，“全素被你感动了，于是不打算死了？”
奇牙白了他一眼。
“她？感动？零动然拒。
最后她妈忍无可忍把我们都赶出去了。”
——被他占了先机告白后，场面那叫一个乱啊。关键是一群没提前做过功课的人还想比他说的好？做梦吧。
“所以她没死和你没关系，是被沈佳劝下来了？”
奇牙冲着杰丢了一个樱桃，“哪壶不开提哪壶。”
杰一仰脖子就叼住了樱桃，下一秒就吐出来一个樱桃梗打的蝴蝶结。
他看着奇牙笑的很天然，“是兄弟才告诉你这消息。”
“？”
“前几天碰到她了，她好像变小体型在你家那片上小学，就是基裘开的那个什么沈佳学校……喂我还没说完呢！”
杰看着空荡荡的椅子摇摇头，奇牙这家伙见人就说他抛下他，揍敌客家三少爷任性起来也不比火锅大小姐差啊。
——云谷任职语文老师，库洛洛任职数学老师，伊尔迷任职体育老师，帕里斯通任职政治老师，西索强行开了游泳课程自己当老师，侠客和糜稽为了计算机老师的职位打了一架还没分出胜负……
再加上一群清饼队背后灵……
沈佳小学怕是要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