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举起捕梦网,正努力回想时,门外小红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窃笑。
“小姐!二公子来啦!”
大吼一声,秦思思吓得手一抖,捕梦网滚落在地,“你、你吓死我了!”
寻皆允走进内室,弯腰捡起地上的捕梦网。
走近床边,看了小猪一眼,视线往上,是少女一双白嫩的赤足。
他拎起小猪,往半空一抛,在床边坐了下来,问:“好些了吗?”
秦思思还没说话,小红捂嘴偷笑:“小姐,大公子说,小姐是二公子救的哦!”
“午时你倒地不起,你让我去找二公子,小姐不记得了吗?”
秦思思掀了掀唇:“......”卧槽,你别说了。
“思思第一时间便想的是我啊。”寻皆允哂笑起来。
秦思思默了默,找不出话反驳。
寻皆允倏然云淡风轻地问:“我方才听说了个传闻,简直无稽之谈。”
他看向秦思思:“思思想知道么?”
“知道什么?”秦思思不解。
“听说,崔尹当日问了你和嫂嫂一个问题。”
秦思思脊背一僵。
“一个自己选择,让谁死让谁活的问题。”
寻皆允一字一顿散漫道:“嫂嫂选了让你活。”
秦思思心中一凉,他怎么知道的,他如今这么试探她,是不是想杀了她。不再是被杀的恐惧,这种认知让秦思思心情很糟。
就像你介意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他会不会因为某件事讨厌我了呢。
她抿了抿唇,垂着脑袋不言,有点委屈,她找都找不出理由说出真相。
少年见她又蔫头耷脑的,略略俯身,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
“你没有丝毫考虑的瞬间,选择了让你自己活,答案一致,你走了,于是急着想跑出巷子......”
“思思,我很早便想问你了,你是真的覃思思吗?”
秦思思杏目圆瞠,盯着寻皆允。
他、他他都怀疑到这种程度了吗?!
寻皆允放开她的下巴,话锋突转,嗓音温柔地命令了句:“好好钻被子里去。”
话罢,扯起她的脚踝,掀起锦被,不分由说把她塞了进去。
秦思思:“......”不是,她有点懵。
寻皆允拍了拍她的脑袋,揶揄了句:“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乖乖躺下,你是病人,少动脑,多休息。”
承明殿内,三足通鼎里燃着缭缭的龙涎香,少年天子一脸郁卒,赌气似的,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崔太傅呢?”
崔仁口诛笔伐,与太学的读书人,用犀利的笔杆子打起第一声舆论心理战——
太子年幼,以各种外戚专权的例子,暗喻陈国公伙同皇后把持朝政,动摇了不少拥立正统的年轻新臣,毕竟陈国公的野心,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我要立后,我当然得与你商量。”
新帝即位,崔仁为太傅,寻阔为相,新帝势力却依旧处处受陈国公掣肘。
于是,为了稳定帝位,寻阔与御史中丞便提议,拉拢三朝元老孙阁老,娶了阁老的嫡亲孙女孙怀玉,立为后。
李成尧回过神,点了点桌案:“不必说了,此事日后再议。”
当夜,李成尧偷跑进冷宫里,在一颗歪脖子树下,挖出尘埋地上多年的桃花酿。
“你要的天下,我给你了。”
他带着赔礼讨好的意味,晃着酒坛子,直接翻墙进了崔仁的寝居,在他的屋檐青瓦之上,悄无声息搁了酒坛,他扒拉开一片青瓦。
以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妆台,妆镜里的崔仁正好落入他的眼眸。
寻阔恭谨答:“陛下不知?崔太傅病了。”
李成尧低“哼”了声,想起几日前,崔太傅与他吵了一架。
“你给我选又怎么了,说不定你看上眼哪家姑娘,我做主也给你讨个,不识好人心!”
在堂堂天子面前才不收敛脾气的崔仁,扔了只笔过去:“给我滚啊。”
他这个天子当得何其窝囊,李成尧气得半死,却不知为何莫名心虚,心情纷杂地灰溜溜走了。
“你要娶妻,你要立后,你同我讲作甚?难道还要我替你选?”
李成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他还在冷宫当他的不受宠皇子,崔仁在太学求学之时,二人于一方殿宇檐角认识。他俩轻功不相上下,相识之后,便时常偷跑出宫外,去福味楼买桃花酿,然后飞到最高的明堂之上,当着月色对饮。一日嫌麻烦,便买了陈酿埋了进去,道:“哪日谁先挖出来偷喝了,谁便请对方喝酒。”
吹了吹酒坛的灰,李成尧又憨憨抱着偷跑出了宫。
偷喝是不会偷喝的,李成尧是拿去与崔仁一起喝的。
从前默默无闻的李成尧,亦是逐渐崭露头角,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百官之间颇受好评。他比陈国公更有野心。
之后的结果,李成尧赢了,但陈国公却不算输。
与当时为户部尚书的寻阔、御史中丞、御林军统领等人,坚决拥护先帝先帝最年长的皇子李成尧为帝。
先帝薨逝的那年,他的身边红人,亲点为年幼太子的伴读崔仁,拒绝了陈国公的拉拢,毅然站在他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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