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二十四孝好老公,看看别人的男朋友。
秦思思沉默且冒出柠檬酸。
瞥了眼寻皆允,方才发现他手里百无聊赖地盘着两颗核桃,就一直兴味十足地看着她。
“你听书啊。”
“你比说书的有意思多了。”
“……”夸她啊还是损她啊?这话她没法接。
寻皆允放下手里的核桃,伸手桌子上拿起一个橘子:“你想吃橘子?”
秦思思有种被看穿的窘迫,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寻皆允剥了橘子,撕掉白色橘络,掰下一瓣递到她唇边,分毫不差的复制粘贴人家的步骤。他轻笑着问:“吃么?”
秦思思默了一瞬。
现在煞有其事地,有点怪怪的,她拿飞快走他手里的橘瓣塞进嘴里,敷衍道:“好吃。”
话未落,寻皆允轻轻捏了下她的右颊。
他扯起一个了然的笑:“还要我剥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思思觉得他在嘲笑她。
“不、不不必了。”
她扬头假装听书。
而那端说书一拍惊堂木,道了声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便吊得人心痒痒,神色得意地走了。
秦思思成功错过了精彩部分。
孟映岚唏嘘不已:“哎,听不到了。”
公孙弈失笑:“小孟想听,小住几天也无妨,不急,路还长,慢慢走着。”
“不用啦,思思帮我听着,下回我来洛阳,你讲给我听罢。”
她弯眼朝她笑:“我同你讲了个故事,你欠我一个。”
秦思思愣了愣,旋即相视而笑。
她抿了抿唇:“好呀。”
出了茶肆。
人声鼎沸的主街上,孟映岚夫妇牵着马与秦思思二人挥手告别。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为了离别,离别是为了下一个重逢。
直至二人随着人流消失不见,秦思思放下手,她笑着转身,自言自语道:“在这里,我好像交到不少朋友……”
寻皆允倏然出声:“你以前没有朋友?”
秦思思顿了顿:“有一个,这样挺好的,我没什么好挂念的。”
秦思思雀跃地往前走了两步,跨过地上的一个水洼,水洼里淤积了一滩水,倒映出一只穿得厚重的少女,像只笨拙的蹦哒企鹅。
秦思思双臂撑膝,埋头看着水里的倒影。
“噗——”
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寻皆允走到水洼旁,眸色微动。
少女的双肩有一瞬的耷拉,他似乎感受到她一闪而过的恹恹颓然。
现在是什么,很快打起精神来的自娱自乐。
他低声启唇:“家人呢?”
“欸?”秦思思愣了一下,“他们早亡呀,我如今的家人就是相府里的大家!”
寻皆允敛目,不置可否。
低声:“快过年了。”
“是呀。”
他想起她记的书册,中秋的前一天记录的琐碎:这里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在那里还是在睡觉,不到一天的时间。话说起来,有点想爸爸妈妈呀。
不知为何,寻皆允在当即便理解了,爸爸妈妈是等同于父母的意思。
寻皆允看着她:“挂念父母吗?”
“有点吧。”秦思思笑了笑,“只有一点点啦,没有我,他们在那边也过得很好的!”
说着声音渐弱,少女的眸色微黯。
她的父母早年离异,各自又组建了家庭,生了弟弟妹妹。她不想和任何一个过,名义上判给了爸爸,但她选择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所以她是爷爷奶奶养大的。
说实话,她与父母的感情不深,还没和爷爷奶奶感情来的深。
爷爷奶奶在她上大学前相继去世后,她唯一牵绊的,可能只有一个挚友发小了。
“起来。”寻皆允扯起她。
“唔?”
“下雪了。”
细细的一片雪花钻入脖颈,冰凉沁人。
秦思思惊喜扬眸,勾住了寻皆允的胳膊:“今年的初雪,我等到了!”
柳絮般的雪花簌簌飘落下来,随风纷扬。
落到地上消失不见,地上旋即湿漉漉一片。
“现在下得不大,形不成积雪。”
“看到初雪就很开心了!”
寻皆允摸了摸她的发顶:“我在这里。”
“嗯?”秦思思微愣,旋即笑眯眯点头:“嗯!”
夜里一场鹅毛大雪,翌日一起床,秦思思推开窗,便看到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她喜不自胜地跑出去。
相府里各个角落里都是身强体壮铲雪开道的年轻仆子。
“二公子说了,只开道,别都扫了!”
临近寻皆允的住处,秦思思迎面撞上寻亦许和闻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