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何阙缓缓地点点头，何阙握住她手问道：“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蒋茹的脸瞬间红润，她腼腆地低头窃笑，“这事要从我还是青涩少女开始讲起……我出生在一个将士家庭，父亲长年征战沙场，同时也触使我的性格，从小结识了一群少年郎，跟他们一起爬树，骑马，别看我是一个女儿身，要说打架我可比他们强，一下子就把他们打得一拜徒弟。然而，这也使得经常会有一群人来在我家闹事的。有一天，我母亲再也受不了，她将我狠狠地锁进房间，就是这一场偶尔的机会，我被我的叔父看中，他与我母亲再三劝说下就将我送进了一个‘学堂’里，表面上叮嘱我好好干家务活，实际上是在暗中告诉我好好学习他们。”
何阙“噗嗤”一笑，“然后呢？”
“后来，我成功学习到了一身好本领，在我十六时我正式开始出兵了！”
“哇！你好厉害啊！”
她嘴角上扬，温柔地说：“而他则是与我一同并肩作战的人，你别看他身材魁梧，但有的时候思想比较木纳，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还管我叫师傅，起初他甚至还不知道我是女孩的身份，就此我们就凑合在一起共度了一宿。”说完，她笑着合上双眸。
何阙看着她，嘴角露出小梨涡，“嫂嫂，你过去的性格完全与现在不像啊！”
“如果我没说的话，喜欢一人会让一个女孩脱胎换骨，我也是喜欢上他时我就开始慢慢改变自己的形象，学着头带金钗，开始穿上各种衣裙，开始学着女性姿态走路……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我这一身的打扮，他那双眼珠子都看直了！”
微风吹过窗帘，露出一股尘土气吸。
“直到这一刻，他才主动带着千金万两上门向来我提亲。那时的我说我配不上程家，他单膝下跪，说此生爱我一生一世，‘择如’就是他为我取的。”
她看向碗中的红枣汤，“当年真好啊，天天都能看见他，现在我身子不行了，不能常时间征战杀敌了。”
“嫂嫂，为什么？”
蒋茹对她抿嘴一笑，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道：“在一场意外我怀了他的孩子，那时的我却浑然不知，我指意要与他一起去。然而，一次击杀敌军的时候我不慎失了手，从马背上重重摔下，还没等我来得及爬起又被一匹受惊的马踹到肚子，就此我身下大出血，我当场昏死过去。”说完，她眼泪不停地落下，何阙赶忙用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立刻道：“嫂嫂，不高兴的事就不要讲了！”
“不，晚晴，这对你很重要！”
“我？”何阙不解地问。
“就因那次大出血，我性命算是保幸了，可我怀不上孩子了！”
“什，什么！”何阙震惊地问。
这话说完，她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嫂嫂，不要哭了，身子要紧！”何阙连忙起身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
她握着何阙的手，“好晴儿！”说完她贴在何阙的怀中，接着又道：“从此我数地按排他纳妾，他都冷漠地拒绝，他说此生只爱我一人，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何阙同时也糊里糊涂哭了出来，“嫂嫂，都过去了！”
她望向苍穹，方才料到为什么程母在洞房花烛夜之后要看自己的见红，还训斥程锵在老祖宗墓碑前下跪了！原来，程家非常需要血脉传承，而自己也毫不例外加入了进去，更何况还没有想好……
当蒋茹冷静下来时，何阙忽然问她，自己来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称程锵为二叔叔？蒋茹擦干眼泪继续笑着说：“他的母亲从一生下他就去世了，他的父亲死在战场上，看他可怜我就与泽郎收养下了他。”
尽管自己内心还有些不情愿，但看着蒋茹怀中搂着未满五岁的楠儿，他正吃着婆子为他做的糕点高兴得合不拢嘴，那双灵动的眸子对着何阙眨呀眨，何阙微微一笑，她将话咽了下去，“嫂嫂，放心吧！”
大雨总算是停了，天空中的乌云依旧密布，大风乱刮着她细长的青丝，她手提花灯打开程府的大门，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的那个方向。
“二夫人，外面好像又要下雨了，快快回屋去吧！”
“等等，我得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