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在厨房烙饼，面香混着棉絮的气息飘过来，暖烘烘的。</p>
丁程鑫忽然伸手，替她拈掉肩上的片棉絮，指尖擦过她的衣领，像片羽毛轻轻落下来。</p>
顾影的手顿了顿，针差点扎到指尖。她低头继续缝，却觉得耳根有点热，像被台灯的光烤着。</p>
棉被里的棉絮很软，塞得鼓鼓囊囊的，像揣了团云，让人想起小时候母亲的怀抱。</p>
“等缝好了，晚上盖着就不冷了。”丁程鑫看着渐渐饱满的棉被，声音里带着点期待。</p>
“嗯。”顾影应着，忽然想起他住的三楼漏风，冬天一定更冷。</p>
她抬头看他，他正盯着她的手看，目光很专注。</p>
饼烙好了，张妈端上来，金黄的油星子在表面闪着光。</p>
三人围着小桌坐着，咬一口饼，酥得掉渣，芝麻的香混着面香，把雨夜的凉都驱散了。</p>
丁程鑫吃得快，嘴角沾了点芝麻，像长了颗小痣，顾影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他愣了愣，笑着用手背擦去。</p>
“对了，”张妈忽然想起什么，“前几天巡捕房的王队长来问，说想找个懂外文的，帮他们翻译些洋文电报，顾小姐你要不要去试试？”</p>
顾影皱了皱眉。她不太想和巡捕房打交道，那些人总带着股蛮横的气。丁程鑫也停下了筷子，没说话，只是轻轻敲了敲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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